当然也得看护魂符与血咒魂影相互间的实力对比,以及请动的神祇出力多寡。
其次是抵挡不住索性任其上身,以念力来对抗,拖延时间,慢慢与没有灵智的血咒魂影比拼消耗能量,把血咒魂影驱逐出体外之后,再用驱邪符箓、法术轰杀,也是力强者胜,即使赢了也得不偿失,免不了要元气大伤。
土堃有一次闲聊时候开玩笑说过,仙灵观原本是玄木为了替他洗却杀孽,随手为之,留下来的东西也就显得寒酸,宝物没几样,就连典籍都不多。
无心插柳柳成荫,土堃说他那个在上界的混蛋大哥赚麻了。
仙灵观根本没有“八卦护魂符”的绘制方式,张闻风思索着等回去之后,用他一次也没有动用过的功勋值,与道录院换取几门珍稀符箓制作法子。
他现在的绘符水准,勉强可以算是三阶符师。
像八卦护魂符这样携带方便的好东西,放身上有备无患嘛。
《道经》第一章 念完,体内的血咒魂影灭掉了大半,还剩几处瑟瑟发抖,已经翻不起风浪。
他识海古卷的金光对邪祟、鬼物、外魂有极大克制作用,还能清洗作用他身上的巫术、法术等,通过无数事例验证过的事实。
这头没脑子的血咒魂影上身跑到他体内,妥妥的找死啊。
他先前的逃跑是下意识的远离自爆危险,再就是被钟山神以前的告戒给吓的。
下次再遇到类似情况,他大可从容应对了。
经的事多了,见识自会广博。
张闻风突然转身,手中长剑在空中划一个圆弧指向百余丈外的河水,蓄势待发。
清幽月光下,一个朦胧身影站立在缓缓上涌的水浪潮头,身姿妙曼,水草般的长发拖拽在水里,散发暗蓝色光泽。
水动无声,附近数里的夜虫悄然间停止了鸣叫。
张闻风看清来人后,手中剑顺势戳到地上。
“观主……是你和人斗法?”
出现在水中的是好久不见的杨水兰,她诧异问道,面貌渐渐清晰。
一双幽蓝眸子如宝石微微闪烁光芒,往四下里一扫视,借助水脉水气,十余里内情景便了然于胸。
她注视着数百丈外那处狼藉战场,四处散落有大小不一的玉质断骨碎骨。
观主好手段,单打独斗诛杀三名三阶巫修,其中有一个“玉楼门”的三阶巫武者,而且是玉骨初成的厉害家伙,不知观主用了什么法子逼得巫武者惨烈自爆,即使身中血咒魂影也像没事人一样,除了左肩头的衣袍破裂,再没其它伤势。
观主真是深藏不露,以前是这样,现在更是了。
她颇为遗憾,错过目睹一场精彩大战,当然她不介意出点力,锦上添花帮观主对付敌人,她欠观主的人情一直没有还过。
张闻风微微点头,没有回答杨水兰的废话,问道:“这条河是你的新地盘?”
他没用灵眼术,看不出眼前的水神娘娘是什么修为,但是感觉对方还没有恢复四阶,他对曾经九世轮回这世醒神的杨水兰,谈不上好恶。
在野外相遇,下意识会防备着点,只是不会表现出来。
人心善恶,最是难测。
“从鬼影山到跌宕支脉深处,这条柳枝河弯弯曲曲五百多里水路,是我目前的栖身之所。”杨水兰不会多说她为了开辟这条水域,期间打杀了多少大小妖物、修士和蟊神,狡兔三窟,她还有别的地盘可以藏身,要不然前三年便遭了巫族镇守者的毒手。
杨水兰问道:“观主,你中了血咒魂影,没甚大碍吧?需要我出手帮忙吗?”
张闻风脸上青色恢复正常,微笑道:“还能对付得了,麻烦你替我护法片刻,我花些时间处理下残余血咒魂影。”
他说得无比轻松,顺水推舟接受对方的好意,杨水兰能够通过战场残骸,和蛛丝马迹,看出他中了血咒魂影,没甚好大惊小怪,毕竟是当初巫族的水神娘娘,对巫族手段了如指掌。
杨水兰站定水浪潮头,没有过来,笑道:“观主尽管施法。”
与四五年前冷漠不近人情相比,现在的她反而有了人味儿。
她一口一个“观主”叫得很自在。
张闻风默念经文,三遍之后,缓缓吐出一口黏稠浊气,体内的血咒魂影清除得干净,留下不少纯粹能量,他没有贸然吸收,集中在胸口窍穴禁锢着。
待回山问过土堃再做决定,是吸收为己用,还是排出体外,都在他一念间。
归剑入鞘,张闻风道:“我将战场收拾了,尽快离开此地,巫族的四阶高手随时会赶来,你也回去吧,免得连累到你。”
他没有询问杨水兰当初去往大凉朝巫族地盘讨说法的后续,杨水兰既然在荒野谋了一条河做地盘,必定是与巫族谈崩了。
但是巫族修士在这一片滞留,杨水兰没有攻击,双方或许有某些协议?
也或许是杨水兰念及五百多年前的香火情,也说不定?
“观主请便!”
杨水兰没有出言挽留,拱手相送。
张闻风还礼之后,重返那片坑坑洼洼的战场,搜寻着捡起几块飞剑残片和破碎的宝物,唯一完整的是一块暗红色厚实如盾状身份牌,牌子正面篆刻着高楼和“玉楼门”字样,背面刻有两行字:祖师堂嫡传,关难。
仔细一打量,发现这枚摩挲得包浆发亮的暗红金属牌是一件纳物宝物。
总算有点意外惊喜,他把牌子揣进怀里,飞掠十余里外的另一处战场,将两具尸骨身上搜寻一遍,把缴获的一枚黄玉板子和一片翠叶两样纳物宝物单独收起,刀、剑自是捡进纳物空间装着。
收刮完战利品,他没时间处理数具尸体和傀儡,急着往东北方向掠去。
耳畔突然传来杨水兰的示警声:“观主,你先别急着离开,大凉朝的追兵快到了。”
张闻风豁然一惊,这么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