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泥儿后面的热情全部被掐灭在嘴巴里,她瞪大一双眼珠子。
不敢置信!目瞪口呆!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更让她不敢相信的是娘娘作娇羞小女人状,嗔怪地轻轻拍开男子的爪子,居然没有当场把那个冒犯的武夫打成薄饼,吧唧一下贴到地面。
她当然知道那个胆子比她还肥的武夫是土堃的徒弟,她前些日子想进那座雾气弥漫的山洞,瞧瞧到底藏了什么宝贝,被武夫拿出土堃专门留给她的一张纸条给怼了回来。
瞧土堃面上,她没有胡搅蛮缠。
「愣着干嘛,还不叫姑爷!」
可恶的武夫说出来的话,让小泥儿脑子几乎成了空白。
她忍不住要怀疑,眼前这个陌生的娘娘,莫不是一个冒牌货,唬她的?
「别乱说,还不是。」
杨水兰白了笑得很欢的乐子一眼,将挡前面木凋般的小丫头拨开,顺手敲了一记,准准地敲在一对犄角正中间,笑骂道:「野丫头,傻妮儿!」
小泥儿回神过来,这熟稔无比的敲打手法,确实是她家娘娘。
娘娘这是吃错药了?
还是中了武夫的迷魂术?
「娘娘,我错了,你不要丢下可爱的小泥儿离家出走,嗷嗷,小泥儿这就跟娘娘回家,不贪玩了。」
小泥儿扑上去,哭着喊着抱住娘娘一条手臂。
她要从厚颜无耻之徒手中抢回娘娘。
她还稀里湖涂,不知自己怎么输的?
第574章 送得正是时候
南江州道录分院的院正现今由何广君担任,谢沫龄任职期满,早在前年返回流连观闭门清修,金巧言也解职去了其它州,目前担任左护法的是悬云观云秋禾,而右护法是当初出售州城坊市铺子的得月观殷茂远。
都是朋友熟人,转眼间七八年没见了。
何广君经过这么多年的道录分院官场潜移默化影响,穿着威严得体,不再用刻薄的斜眼神藐视别人,背上的两柄剑器规规矩矩系一柄在腰间,另一柄收起来了。
见礼寒暄客套之后落座,张闻风打趣坐在上首人模狗样的剑疯子,道:“来之前我还在心中滴咕,何院正要是见面找我比剑切磋,还真不好办,推脱吧,说张某人不识抬举,不推脱吧,我哪敢对何院正动刀动剑?随便扣我一个大不敬罪名,我可吃不消。”
何广君挥手让伺候的侍女下去,呵呵干笑一声:“我现在要是还找你切磋,那是真疯了。张兄弟,你闭关几年,激将法用得生疏拙劣了,我可不会上你的当,手痒了你去都城找陈守中,他抗得住。”
他其实很想找晋级金丹的张观主切磋一把,输了不丢人。
张观主出手比陈守中那个心狠手黑的讲究多了,有分寸,不会让他躺一个多月下不来床,这两年他修为不得寸进,需要有高手锤炼敲打。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他当了个劳什子的院正,处处得注意形象。
不能像以前随心所欲,他现在代表一州的道录分院脸面。
待私下里,他单独悄悄跑去仙灵观找张观主比试几盘,近水楼台先得月,有便宜不占他就不是剑疯子。
“瞧瞧,官当大了,推手用得炉火纯青,小弟佩服!”
张闻风夹枪带棒挖苦两句,又指着他左边坐着温婉微笑的赵竹儿,道:“我家小师妹,赵竹儿,今后请各位多关照!今天带她前来,一是拜访各位,认认门,再就是顺道给她考核办理身份牌,我要是带她去都城考核,你们下次肯定不待见,茶水都没我一口喝的。”
云秋禾赞了一句行礼的赵竹儿:“好俊俏的仙子!”又对张观主绵里藏针笑道:“你知道厉害就好,敢把高手往外拐,我们下次不让你进门。今天在这里歇一晚,办一场洗尘酒宴?”
她与何疯子不会因为张观主的修为地位提升,而谨小慎微有太多顾忌。
她出面留客只是客气,知道都城道录院道监在等着张观主。
右护法殷茂远与张观主毕竟不熟,陪着笑附和,不多说话。
张闻风笑道:“洗尘酒宴先余着,下回补上,我今天要赶去都城,多事之秋,身不由己。”
闲话讲完,何广君亲自帮赵竹儿侧试考核,待看了赵竹儿的卷宗,上面的年龄才十六岁,他感叹一句:“这才叫后生可畏,前途无量啊。张兄弟,你挑选人才的眼光,不服不行!”
云秋禾笑道:“张观主一向运气好,走到哪里都能寻到宝。”
三人都在猜测,张观主捡到了老早以前的大修士转世之人。
偶尔会有宗门、道观在灵气潮涨之初几十年内,招收到天赋异常卓绝的学徒,若是三五年内能够从一无所知的新人晋级到自在境,多半是有来历的转世之人,而能恢复前世记忆的凤毛麟角。
这种事情有好有坏,需要碰运气。
不能觉醒还好,不受前世经历记忆影响,性情可控,典籍之中也记载有觉醒之后性格大变,祸害宗门的例子。
在一边喝酒水的驴子撇了下嘴巴,它都听出两人话语中的提醒之意。
只是竹儿师妹的身份来历,用不着告诉外人知晓。
从道录分院告辞出来,张闻风一行傍晚时分赶到都城,见到在院门外迎候的道监、大天师几人。
客套话说完,先给张观主和闾子进考核新身份,颁发新的身份牌,得知驴子还不能变化人形,道监招呼人带驴子和赵竹儿下去,好吃好喝招待。
道监和大天师这些年也已晋级金丹境,他们原本就资质出类拔萃,又不差缺修炼资源,更有国运、官宝加持,晋级金丹是迟早的事情。
他们在都城坐镇,能够发挥出来的战力远超同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