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越过国师,看向他身后不远处。
不远处有个小门,门里有一道身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身上套着怪异的锁链,捆住他的手脚。而他的嘴上,挂着结实的面罩,完全遮住嘴巴。
面罩上刻着一组镇邪的经文,坠着一串串铜钱。
可就算这大殿之上燃了不少的药香,乌成思,还是闻到一股恶臭味。
他永远忘不了,当日夜里,那个大师兄从暗处走来,浑身散发的那种恶臭。
那是蚕食了无数尸体,才会发出的气味。
乌成思差一点以为,他要将所有的人都杀掉。好在这位大师兄被人控制,处理完乌梓弦就主动消失。
山阳侯见自己的儿子如此桀骜不驯,没有眼力劲,十分生气。一个劲儿对国师赔礼道歉,“国师大人大量,莫跟他一个竖子一般见识。”
同时眼神逼迫乌成思:“还不向国师大人赔罪?”
山阳侯强逼他低头道歉,乌成思不情不愿的低头赔罪,国师却忽然轻笑一声。
“小侯爷说的不无道理,也是我低估了那孽障,还以为你我联手,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可是我听说他不仅活了,而且身上竟有一股妖力,他只怕是彻底沦为妖了?”
山阳侯的额头直冒汗,他们围剿乌梓弦,自己怎会不知。
当初他就没有想留下这个孽障,只是无论如何都除不掉,好像冥冥之中,总有一股力量阻止他们除掉他。
后来一纯道长将人带走,他本以为省去大麻烦,谁知道那小子竟然渐渐长大,而且学了一身本事。
那时候山阳侯府式微,山阳侯急需拓宽人脉,保住自己的家族,得知这个便宜的二儿子,学了一身本事,就想着利用他,结交金陵的权贵人物。
没想到,他还真有两份本事,为山阳侯府打开了人脉,铺好了路子。
到如今,山阳侯才能十分自信,为自己儿子铺路,确保儿子平步青云。
而乌梓弦,已经没有利用价值。
一纯道长说,乌梓弦体内的妖力渐渐不受控制,再拖延下去,迟早成祸害,于是暗中与乌家联手,要弄死乌梓弦。
谁曾想,乌梓弦都被刺穿心脏,还能活下来。
莫非,他修了什么妖术,才能死而复生?
想到这里,山阳侯心中不安起来,那小子,不会回来报仇吧?
想想也是,若是他被人这般背叛算计,受尽痛苦折磨,定恨不得将对方全家都揪住,灭个干干净净。
乌成思笑,“父亲怕什么?此事国师大人定不会袖手旁观,毕竟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咱们要是有事,那国师大人也会十分危险的,不是吗?”
一纯道长微微眯了一下眼,“小侯爷所言甚是,咱们如今的确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今日寻小侯爷来,倒有一事相求。”
山阳侯忙讨好道:“国师有事尽管吩咐,我父子二人必然尽全力办事。”
国师没说话,身后小屋里走出一个弟子,乌成思认得这个人,好像排行第八,叫林尚。
林尚走到几人眼前,将托盘按放于桌上,先开上面的红布,托盘里摆放了两只碗和一把小匕首。
山阳心里打鼓,“国师这是何意?”
一纯浅笑,摸摸胡须:“那孽障不知使了什么妖法,贫道无论如何都算不到他在何处。眼下只能用他至亲血脉的血,来占卜一二,寻找那孽障。两位想来,也愿意帮我这个忙,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