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的意思是跨阿勒格尼监狱的死囚都是b级以上,到了这个级别就是世界威胁级,罪,你正好是这个b级以上的成员之一啊。」
「话虽如此,岁臣,那些可不是我造成的喔。」
岁臣将视线投向罪所指的方向而哑口无言,毁坏的车子、倒下的魔法师、已经变成喷泉模式的消防栓,却不见——
「……即使是这种场合,你爱护花草的性格依旧不为所动啊。」
双方的立场顿时颠倒,彷彿灵魂对调,谁都想替对方说话的精神,顿时支配全场。
岁臣的用意她看出来了,已经是罪人的她,若再双手染血,就不再是罪加一等的级别,只会成为下一个长斑明日叶。然而,如同她先对自己接下来的大事撇清两者的关係,她不会真的误入歧途,不会再真的误入歧途。
然后,罪得出了前一刻的岁确实是以珍惜的角度在看待她。原来想歪的人只有她啊。说起来,这样也是挺让人失望的。
她的人生空白了六年,与青梅竹马共度的时光自然也是少了整整六年,把握当下成了岁臣能对她做的事情。
那么,她能做的也只有尽可能地回馈这个帮助她越狱、实现梦想的弟弟。
罪的双眼放直,几乎与他们的杰作成直线。
在这之前,岁臣迎战了两名教会的人员,路边的花草差点捲入人类的纷争,罪拼了命也想守护这些大地结晶,哪怕右手受了重创。
「岁臣,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罪收起手上拿的黑色巨镰,凑到花草的旁边,温柔地抚摸它们。
「夹竹桃。花语有着谨慎的意思。对于只能透过他人力量来移动的它们,要是作为人类的我们,不更加谨慎,岂不是丢尽我们身为人类的脸吗?」
「不,我还是不懂花语什么的……」
即使作为多年的青梅竹马,双方对于兴趣方面的默契,岁臣果然还是外行人的等级。不过,罪看得出来,这样的少年,对她的用心已经超出她热爱花草了。
罪打起心底地和岁臣道谢,不想化成言语——那是因为好玩。就像花语是以人类的想像,赋予花草的人性化特色,她也想以青梅竹马的身分,赋予岁臣一些东西。
岁臣收起了下巴,提起精神扬眉吐气地说:
「不过,不管是下地狱或是将灵魂出卖给恶魔,只要是因为你,我都可以,那就是我身为望月一族分家的职责!」
「是吗!不过,岁臣,你也做得够多了。只要再帮我完成当时的遗愿,这就够了。」
罪也是不惶多让,随即跟上的态度,赋予双方更多东西。
罪与岁臣并肩而行:
「就是现在了,现在就能实现当时未了的心愿,为了补偿对『那个人』的亏欠,该是向前迈进了。」
「不过,罪,我还是想在之前先修正一下刚刚我们的对话。依你的能力,根本不需要看谁的脸色行事,所以其实一开始我已经站在你这边了。」
「我知道,岁臣。」
两人重整旗鼓,紧握手中的武器,面对这扇半封的大门。岁臣以这句话拉开革命的序幕:
「听好了,这两天会是罗马多教会最繁忙,同时也是战力最弱的时候。光靠我们,就能一手排除所有的障碍,但你也知道吧?杰克……」
「我知道。若开膛手杰克也打算出动,那我们就不能拖拖拉拉了。我们能活动的时间,只有十二个小时啊。」
同为监狱的死囚,并不等于志同道合。
「那就开始吧!六年前尚未完成的遗憾。我的心情可是和柑菊花一样的,绝对不会畏惧困难!」
罪瀟洒地甩开长及肩膀的白发,接着重新戴上刻意掩饰着什么的左手套,踹开侧门,手持黑色巨镰,与岁臣一同踏入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