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不想管会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时空了,都被婆婆与爷爷託付了那么重要的任务,那她也不应该再纠结那种更久远的问题,重要的是当下、重要的是现在。
一直深爱着黎明一族的她,有好几次都很后悔,为何自己那时要和姐姐大发脾气,却只为能搏得姐姐更多的关心。明明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却偏偏为了那么一点时间,连同未来一起拖下去陪葬。
或许那个当下,她没有料到之后就没有机会了,不过就算这样,那个当下她也能忍着,至少在那之后她可以和姐姐一起战斗,姐姐会赋予她那么多力量,不就是为了要让她们姐妹上了战场,也能一起战斗吗?
「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了……我得赶快过去才行。」
最后一刻,凛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可以更加清醒,视线在那时变得清晰无比,彷彿连飘盪在空气的粒子都一清二楚。既然都振作了,当然就要出发了。
加快的脚步动了起来,奔跑在自己记忆中最为怀念的地方,每动一步,她记忆深处的某个东西就会频频作响,就像——
就像在警告着她,接下来的地方不是她能涉及的地方。
女性独有的第六感,也在催促着,要她别再到处乱跑了。
如此奇怪的心理,让她觉得不能平衡,可是要她开始解析现在的自己是怎样,说不定只会换来同样的悲剧,已经不能再重蹈覆辙了,这一夜确实就是她和姐姐吵架、分开的一夜,也是这一夜,让黎明凛奈顿时间从天堂落入地狱,成为一无所有的孩子。
凛奈只能持续奔跑。
第一个目标是他们的家,平时有着她和自己的父母,夜晚则有姐姐陪伴的那个家。
只要穿过前方的树林,就能再次回到她一直想要回去的那个家了。先从那里下手,确定姐姐与父母的安全。虽然很对不起大家,可是她还想见到自己的姐姐,她发誓只要这一关过了,就会轮到大家了。
就在这时——她曾经接触过的气息,如狂风席捲而来。
虽然是她接触过的傢伙,可是对方身上的气息——她只有不舒服。
那个瞬间,她只能低下头,肩膀以下的地方全缩进树林,顺利与这个环境同化。
「京,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要挑在这种三更半夜行动。就是因为这个时间的望月与黎明动不了,不然以我的能耐,要与整个望月为敌,也未必能敌啊。」
「天曜大人,这是谦虚还是给我们望月面子?不管是哪个,今天我的心情好到不能再好,我就代表望月收下你赏赐的这份礼物吧。」
「代表望月啊……?」
神谷京与神刑天曜宛若兄弟一般,一搭一唱地走过她的视线,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的行为,凛奈一度怀疑他们早就注意到自己了,只不过不构成威胁,当作没看到。
「话说回来,京,这是出于你个人情感做的下手顺序,还是出于现实考量?虽然你们望月与黎明之间的友好,只是被阿克夏设定好的东西,不过我还是想知道,是什么理由让你选择先从你们望月下手,而不是一开始的目标黎明?」
京的视线偷偷地扔了过来,凛奈差点被吓得心脏都要飞出去了。所幸这个一直别有居心的男人,没有那么无聊,一如往常地将重心都放在眼前最重要的事情。
总之,被问到这个问题的京,舔弄了上唇,带着复杂的情感这么开口:
「天曜大人,你我都认识这么久了,会不了解我的性格?当然是两者都有了。不过,硬要说的话……还是我个人的恩怨问题吧?像这样只是奴隶、只为被摆佈的一族,与我无关,而且那些该死的傢伙竟然为了自己也有意志,乾脆地将我从望月除名,这样来看,我根本没有理由轻饶他们吧?我现在对他们做的事情,只是他们当年对我做的事情的回礼。」
等等,凛奈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为何这两个大男人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他们黎明的地盘?
而且,他们在说什么?莫非望月也被灭族了?就在同一天,因为这些傢伙私下的行动,和他们黎明一起被灭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