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根羽毛 躲藏(1 / 2)

天坠者 安普特 2055 字 8个月前

日式的宅院内,一位少女站在塘边注视着水面。

    白皙的手掌一挥过水面,原本清晰的影像便随着波纹消失。石塘的水变得清澈,只剩几隻肥大的鲤鱼在其中优游。「史黛芙。」

    「在。」穿着酒红色和服装束的女子出声回应,站在少女身后几步之处。「公主有何吩咐?」

    青蓝色的眸子中溢满了苦涩,银白长发的少女扯了扯嘴角。公主,族里的人总是这样称呼她,但得到这个称号的代价就是以安全为由将她囚禁在这个宅院中,从此没了自由。她唯一能窥看外界的媒介就是这小小宅院中的石塘。「秦夜璃跟沙利叶走了。」

    「我注意到了。」史黛芙弯下腰,替少女理了理衣裙。虽然她的主人也是穿着和服,顏色却是黑白相间的,上面还绣有许多粉嫩的樱花。

    「史黛芙,这代表平淡的日子要结束了吧?」

    「我想是的。」桃色眼眸的女子垂下眼帘。她很明白她的主子并不是安于平静生活的人,她追求的,是战斗的刺激。

    「史黛芙,你会一辈子效忠我吧?」

    史黛芙微微一笑。「当然,请您放心。」

    名为烬灵的少女仰望天空。「终于……等到这天了。」

    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而五族将无人得以倖免。

    §

    我们在空中飞行了好几小时。

    离开家中后,沙利叶又向上拔升了好几公尺。城市被缩得好小好小,只能看出一点一点的火光。

    夏季的夜晚并不会太过寒冷,因此就算在高空也不会因发抖而失态。我紧紧抱着沙利叶,努力忽略他是男性的这个事实。沙利叶的羽翼在黑暗中散发出珍珠白的色泽,有如一团柔软的棉絮。看似慵懒的拍动一下,却将我们向前带了几百公尺,让我怎么也想不出它的科学原理。

    在飞机上和他相处的时间十分短暂,直到现在,我才有机会仔细观察他。线条分明的脸型和优雅弧形的唇配合的恰到好处,翠绿色的眸子直视前方,认真的神情不晓得在思考些什么。

    「秦夜璃。」沙利叶的视线突然往下,和来不及移开的我对上。

    「啊?」下意识出声回应,我才发现自己这样很不礼貌。「抱、抱歉。」

    沙利叶脸上泛起温和的笑容。「放心,你并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事。」

    脸颊瞬间发烫,我红着脸别过头。「你要带我去哪里?离开台湾吗?」

    俊美的男子笑着摇头。「只是带你去一个避难处,我还没能耐能带你出国。」

    我咬着唇,凝视着他身后。

    在后方,一团团黑色云体闪动着黑色火光,好似在逼近我们。我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不晓得要不要提醒沙利叶。

    「那些不用太过理会,只是在后方观望的天使而已。」沙利叶就像我肚里的蛔虫,都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正常的时候他们不会出手攻击。」

    真难想像每一团的火光都天使藏在其中。

    低气压使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冷风让手臂冻到麻木。容我收回前面的话,就算在温暖的夏天,在高空中待太久还是会冷的。

    我隐约感觉到沙利叶加快了速度。

    一道雷电在近到令我紧张的地方爆裂开来,白炽的光芒几乎快灼瞎我的眼睛。当眼睛能再次适应黑暗,我看到后方多了好几位天使。「沙利叶!」

    「抱紧我。」他的唇贴在我耳边,呼出来的气息是温暖的。「我会尝试看看能不能甩开他们。」

    「我以为你说他们不会攻击。」我挑眉,尝试不让恐惧显现在语气中。

    「正常情况下不会。」语毕,沙利叶便立即带我衝出风暴的范围,狠狠将对方甩在身后。

    冷汗顺着我的颈部淌下,头发因强风的缘故不断飞扬。我觉得自己的脸彷彿快被风压撕裂,身体和头之间只靠脆弱的颈部连接。

    沙利叶突然放慢了速度,使我有些困惑,但我还是尽量不尖叫出声。敌人很快便追了上来,以v字型散开。

    带头的是名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一双暗红色的双翼极速在身后拍动着。她有着台湾人的脸型,黑色的及腰长发随意扎起。她瞇起眼,淡紫色的眸中带着一丝兴然。「沙利叶,这么好的天气是要去哪里散步呀?」

    对方的眸子和我并不一样,是带着混浊的紫。横跨右眼的刀疤让人看得怵目惊心。完全是个不讨喜的帮派女孩。

    沙利叶笑得优雅,却令人不寒而慄。「什么时候狂族管事已经管到圣族头上了?」

    帮派女孩毫不客气的指着我。「这句话我也同样奉送给你。」

    沙利叶冷笑一声。「不管如何,这也不关你们的事,不是吗?」

    对方举起手,一团黑色的云雾立即从掌心冒出,并以长条扭曲状缠绕手臂。「活捉秦夜璃!不必管沙利叶死活!」

    「抱紧我。」沙利叶再次低语。

    「我已经抱很紧了。」我忍不住出声埋怨。

    「那就再抱紧一点。」

    我一度怀疑沙利叶叫我抱紧一点只是为了享受被女生拥抱的乐趣,但他就在此时松开抱着我的手。他不理会我的尖叫,伸手往外推出。

    一环金色的光圈以我们为中心向外快速扩散,被光圈打到的敌人无不尖叫后退,还有些险些被打落。而沙利叶也没间着,抱住我就是一段俯衝。自由落体的感觉让我想到坠机,对死亡的恐惧不受控制的浮现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