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医院的人上,可他们对业主的熟悉程度不够高,管家们辅助做疏导做宣传,业主肯定心里更认。今天一共二十多个七十岁以上的高龄业主,他们未必看得懂现场的规则找得准匹配自己的专家,快去吧,跟陈院长好好打配合。”
没办法,钟笛又带着袁梦洁返回医院。
钟笛下了车,再次走到玻璃门前时,凌程的影子正巧叠上来,他们一内一外,待玻璃门反应后打开,那道影子消失,两股空气相融,凌程先错开相交的视线。
义诊将要开始时,帮忙部署的钟笛被保洁赵阿姨叫到转角。
赵阿姨递给她一份病历和四五张肿瘤片子,请她交给凌程,再由凌程递给凌中恒过目。
“我知道你跟小凌的关系,抱歉啊,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好,可我不是这里的业主,没有资格让凌院长帮忙看片子,不光是南陵,连我们翡翠湖的人都知道他的号有多难挂……”
“您给我吧。”赵阿姨的话还没说完,凌程先钟笛一步拿走了她手上的病案。
“谢谢啊小凌,谢谢你。”
“不客气,您快回工作岗位吧。回头我把凌院长的反馈转达给钟笛,让她跟您说。”
“好,好,谢谢啊,谢谢你们。”
赵阿姨走后,钟笛也对凌程道了声谢。
凌程未有回应,只说:“我爸肯定会跟你打招呼,到时候不管他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
“不会。”钟笛想了想,问:“你跟杨总建议让医院的人接待,是怕我跟叔叔碰面,还是……”
“你觉得呢?”凌程哼笑一声。
钟笛觉得前者可能性更大。
凌程猜中她心思,咄咄逼人地反问她:“你知道我爸的性格,他难免要替我说好听话,让他去你面前说几句我的好,岂不是正合我意?我……”
“好了好了知道了。”钟笛忽然烦躁起来,打断了凌程的话,抬脚就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或许是烦又一次被凌程觉察出她的狭隘。
他可能真的就是看她忙,想帮她少一事,同时也觉得该轮到医院的人担责了。
凌程气不打一处来,将手里的纯净水一口气喝掉大半,扭头不去看钟笛的背影。
杨皓月去上级开发公司开完会后,直接赶到义诊现场。
远远的,看见凌中恒跟钟笛站在僻静处说话。
那晚凌程和盘托出他跟钟笛的关系后,杨皓月的确耿耿于怀。
她一方面觉得自己当时想追凌程的那副样子落在钟笛眼里,不是件痛快事,另一方面又觉得钟笛明明手上多了张好牌却不愿意好好打的拧巴样子让她难以理解。
凌程明显对她还有情。眼下看凌院长对她的态度也十分友好,想来当初分开的原因无关凌程父母干涉。 钟笛摇摇头。
小左不知道她摇头的意思是不想聊还是不知道。
“你们为什么分手?”他又问。
“原因很复杂。小到我跟他朋友的关系不好,大到我们生活的目标不一致。还有不信任、互不理解等等等等。”
昨晚小左跟钟笛聊天,说如果一段感情不被朋友看好,要么偷偷摸摸把女朋友藏起来恋爱,要么内心强大,该谈恋爱谈恋爱,该交朋友交朋友,两者产生交集时,再花大量精力去平衡女朋友跟朋友的关系。
钟笛想起当初凌程的处境,问小左会怎么选。
小左说:“大一那会儿我跟我室友同时喜欢上一个女孩,在他明追后我就选择暗恋,他追了半年后他们在一起了,又过了一年,我发现我还是喜欢那个女孩。这件事我室友到现在都不知道,我跟他仍然是最好的朋友。小钟姐,比起做情种,我更在乎一段深厚的友情。这个你能理解吗?”
“这是你的星座特质吗?听说水瓶座都这样。”
“也许吧。”小左又说:“如果你能接受我们只在翡翠湖谈恋爱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