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把目光放到两旁被铁栏围住的牢笼之中,眼里青光乍现:“这些东西瞧着可美味得很。”
“正好,”它舔了舔舌头,“宫里的那个女子怀了身孕,我没舍得下手,现在正好饿得慌。”
“她不是你杀的?”皇后却倏然一愣,“可那妃子分明就已经死了!”
煞物不耐烦地瞧她一眼:“与我无关,我怎知晓?”
它利爪紧紧贴着国巫脖颈,挟着他从尽头往前走,一边探身打量着那些苟延残喘的百姓,最终停在一间牢房面前,手上微微用力,坚硬的利爪直直深入皮肉,道:“这间屋子,打开。”
国巫脸色涨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划下脸颊,闻言先急忙应了:“我立刻为您打开。”
总之也是些不要紧的杂碎,死了也无妨。
他拿出钥匙开门,里面只有一位二十六七的男子,蓬头垢面,整张脸都隐在了黑暗中,看清国巫的脸后笑了笑,往旁边啐了口口水:“我当是谁,原是你这条欺软怕硬、装神弄鬼的野狗。”
“怎么?”他完全无视了国巫身后之人,眼里的精光透过黑暗直直刺向国巫,“终于要送小爷上路了?正好,这地方老子他妈也待腻了。”
方才还隔岸观火,等着他们狗咬狗的蒲炀却再无法静观其变,他看着燕北声,虽是询问的目光,可说出口的话却很是坚决:“我要救他。”
燕北声目光晦暗不明地盯着那方拉锯,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这进了地牢还嘴上不饶人,不拿自己命当回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三年前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尘降。
那位曾在前一日吃了糖葫芦拉了好久肚子的贪吃鬼。
未曾想他竟在这里,还对着这些人反唇相讥,当真是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