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骑马(1 / 2)

昨夜下过雨,今早又起了霜。

    可苦了晨起赶路的人儿。

    往西南的方向都是爬坡的山路,地上打滑,人都难行,更别说那还要拖着车厢的马了。

    刚出庙后不久,他们的车轴就被淤泥给糊得动弹不得,也是这车本身就有些年头,轴承里缠了沾了水的杂草,稍微一绞,吃了些力,木头就断了。

    殷宁说不出是忧是喜,消极点看,这是诸事不顺。

    乐观点,这就是老天都在给她找机会呢。

    忧喜放在她眼前,真要说,喜总归是要多一些的。

    从刚刚起,殷宁就伴在无相身旁。他蹲下身在看车轮的情况,殷宁站在他身侧,自我定位精准,就把自己当个花瓶,一点儿水都不能沾的那种。

    除此外,她还要时刻提醒着自己要装成个瞎子,明明看到了,也要当成没看到。

    她看到什么了呢?

    其实也没什么。

    无非是他弯下身时,对她展出的宽阔的后背。

    低下头时,对她露出来的那一截后颈。

    殷宁别过眼,她耳朵红了些,心里也别了一股劲儿,不服气的想着,臭和尚。

    无相看了好许,殷宁便在他身边站了好许。

    到露变薄了些,温度也渐渐上来的时候,无相起身,对她说了情况:“左边的车轴断了,不能用了。”

    殷宁“嗯”了一声,能不能走,用什么法子去,她都不在乎。

    她眼垂着,看着无相那沾了污泥的手。

    他刚擦用粗布大概的擦过,只是那泥是湿的,尽管擦了,还是在他指腹上留了些灰黑色的痕迹。跟她细皮嫩肉的不同,无相的手很粗糙,摸上去便能感觉到。

    他似什么都能忍受的,什么苦都能吃的。

    要他做什么都可以,一点儿娇生惯养,或是高高在上的脾气都没有。若是换她来,早是在边儿叫唤了,不光是叫唤,连碰都不带去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