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兔子也停下脚步。
大的剪影拉着小的手,不是那种温馨的大人带小孩,而给人一种强拉的感觉。
小的剪影垂着头,没有抵抗,或是说抵抗不了而放弃了。
两个剪影走着走着,接着对面出现一个大的剪影。
古怪的是那个剪影的头部不是人形,而是兔子,像带着一个兔子布偶装的头套。
不过这些暂且都是其次。小孩剪影被用力一推推向兔子人,瘦弱的身体失去重心跌下去;兔子人毫不怜惜的一把抓住那好像一用力就会碎掉的胳膊用力一扯,把小剪影拉起来。
涅茵忽然打了冷颤。
他知道那剪影是谁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明明在滂沱大雨中却有着极强的穿透力,一下一下重击爱利丝的心尖。
不要!爱利丝收回看向幼兔的目光转至门口,整个人抖成筛子。
他努力想要摆脱这份成为梦魘的声音,却皆是徒劳。
脚步声依旧固执的响起。
恐惧不停放大,像是黑洞一样吞没爱利丝。
不要!不要白兔!
他好像已经看到那穿着西装革履的人走进来,只要这个时候他就会被抓去换血灌药,或是杀人。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位「白兔」,领路人「白兔」。
为什么会回到这里?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是一个人?涅茵呢?不是说好要保护他的吗?他现在还好吗?
爱利丝的头发出巨痛,他以为已经摆脱的噩梦正不停的侵蚀他。
他从来没有摆脱过,不管他怎么欺骗自己。
为什么到现在都忘不了!
爱利丝崩溃的揪紧围巾,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
为什么小兔子也在这里!
【没有名字的爱丽丝杀了白兔。】
不对!
爱利丝猛的摇晃脑袋,他想把声音甩出去。
我有名字的,我有名字的!
【jack?】
不要叫我!那不是我的名字!
【渴望名字的爱丽丝。】
声音像在讥笑他一样,古怪而挥之不去。
【可怜的爱丽丝,明白自己根本没有名字后陷入了疯狂。】
我才没疯!
【失去名字的爱丽丝没有意义,什么都不是。】
【没有人需要会思考的爱丽丝。】
胡说!涅茵需要我!
【不,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声音惊讶的问,为爱利丝的天真感到吃惊。
【涅茵又怎么会需要你,要是他知道死在你手上的生命有多少,你觉得他还会要你吗?】
他怎么会不要我?
【就凭你现在的样子?】
他会来找我的!爱利丝揪紧了围巾。他会带我离开这里……!
【没有名字的爱丽丝穿得光鲜亮丽,但本质可是如此不堪。】
【杀了同伴之人,还渴望被谁信赖?】
……!
一阵凉意窜上背脊,爱利丝猛的低头。
原本的衣着消失了,变成他光看就感到恐惧的破烂白衣;白衣脏兮兮的,破损不堪。
不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