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爱利丝吓了一跳,脸颊一红后彆扭的别开脸:「谢谢什么的……我又不是为了你活下来的!」
「哈哈,我知道啊,但是真的太好了。」涅茵盘腿坐起来,捕捉住爱利丝的视线:「你活下来真是太好了。」
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呜……突然之间说什么啊。」爱利丝低下那有点红的过份的脸颊:「气氛煽情到很奇怪的地步耶!」
煽情……吗?
涅茵眼神一暗。
那现在可以吗?
他一直认为那种非某人不可的爱情只是可笑的美好童话,现实中岂有这么刻骨铭心的美好,所以他从不嚮往爱情。
但是因为一顰一笑牵动的心弦、因为一举一动失控失常的美好,这所有的所有,都将这么曾经信誓旦旦认为的自己一巴掌搧的七晕八素。
当任性娇蛮变成撒娇娇嗔,就没人能从名为「恋爱」的陷阱逃开了。
至于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不知道,不过大概只是他意识的晚而已,子弹早在爱利丝扣下板机时狠狠歪斜。
所以说你真的打歪了啊。
涅茵看着另一张床上的猫妖想,后者正专心的舔着指甲,脸上的温度也尽数退去,阳光透过淡色窗帘鑽进来衬的那白净小巧的脸更加柔和,淡去了几分调皮和冷漠。
「……你的枪法真的很差,小笨猫。」涅茵忽然若有所思的说。
「……」猫妖的动作一顿,深吸一口气接着像是还是无法压抑怒火一样抬起头,额角青筋一跳放下爪子幽幽看过去:「战斗时就在找碴了,想进加护病房就直说啊大笨龙。」
「还有我就直说了吧,我本来就不是玩枪的你完全可以不用跟我的枪法过不去。」
这傢伙在弯弯绕绕的说什么啊?爱利丝抖着耳朵。
动物的直觉告诉他涅茵话中有话,但直觉可不是读心术这种老被骗子当枪使的可悲东西,所以就算觉得有古怪爱利丝也摸不出涅茵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你这样真的好吗?」涅茵瞇着眼说,爱利丝不禁吞了口口水。不知怎么的他有种被锁定成猎物的感觉。
哈!猎物?怎么可能!爱利丝甩掉那荒唐的想法,几乎被自己气笑。
我会是猎物?他哼笑着转转眼珠子。
「误伤人怎么办?」
「蛤?」涅茵的声音冷不防的鑽入耳朵,爱利丝立刻齜牙反击,音调拔高了一些。他撑着头看着不知何时也不知为何一手握拳抵住嘴还把脸别到一边的少年。
在干嘛?
「如果你在说刚认识的那一枪。」爱利丝没管一瞬间冒出的疑问。「我明明直接打中肩膀,很好的避开了要害好不好。」
涅茵放下手。「没有伤害到要害?」他喃喃的不知道对谁说。
「对啊,没有。」爱利丝理所当然的说,他没管涅茵起身坐到自己身边的举动,也没注意到对方不如以往的神色还有赤红发间有越来越红趋势的耳朵。
「我又不是那种机关枪扫射还打不到半片布料的蠢货,就那一点点距离要是射偏了那还不得丢死人!」
「那这是怎么回事?」
「什……喂你干嘛?」手忽然被一扯爱利丝下意识叫出来,但声音在看到涅茵的表情后又小下去。
红发少年的耳朵很红很红,一双翠绿的眼睛丝毫不敢看向自己,侷促不安的到处乱飘,却又不是认识不久时的惶惶不安,而像是为了什么而在逼自己鼓起勇气。
爱利丝安静下来,这种有点不甘却又自愿的无奈让他没办法胡闹下去。
他可以不理喝斥不甩怒骂,但大概兽族的要害就是就是别人发自真心的对待,看看医生都被前辈收服成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