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迟疑。
丞相点头。
而泀沁则双指交叉——眾神赐我好……
唰!一抹银光猛地袭来!
呀!泀沁都来不及惊慌,就听得「呼轰」一声,炽热的空气爆鸣,跟「鏗」!刀砸在她耳畔两吋外的墙上!
尖锐的刻刀啊!泀沁吓得冷汗直流,因为,幸好有用——她昨晚才调降侦测的门槛值;然后,刻碟也没融化,但隔热用的皮套确实是烧焦了。
「哼,有趣。」但丞相喜出望外的话声可管不了这些,他只是自顾自地在袋中翻着一块块的刻碟,像个拿到新玩具的小孩一样、喜滋滋地翻前覆后、细细检视,同时还不忘装模作样地在鼻孔中喷着一声声的不屑:「机关结构?褻瀆神啊,褻瀆。」
喀噠!
「喀噠?」丞相扬眉。
「你口中的褻瀆,」泀沁暗自擦掉额头上的冷汗,边甩凉手上的主刻碟:「袋中的每一块刻碟,都可以抵消一种袭来的攻击类型,由刻碟中央的开关啟动;而开关的啟动,则由我这块侦测各种类型攻击的主刻碟触发。至于那声『喀噠』,则是开关重新覆位的声音,也就是说,如果他,」泀沁指向那名目瞪口呆的座下卫侍,「如果他心血来潮还想再丢上一刀,那枚刻碟现在就能再作动一次。」
「这跟我身后铜墙绘纹的效果一样。」老狐狸开始讨价还价。
「但这个不会在三原尺外就把你用热熵烧死,而且,」泀沁将主刻碟塞到丞相手上,「你也不能背着那面墙到处跑。」哼,这点可没讲价的空间。
「嘖,有趣。」丞相抚着主刻碟上精美的绘纹,「很烫?」但还是得在鸡蛋里挑些骨头。
「刚才执行过一次,热熵还没退掉。平常会再凉一些,但不会凉太多就是了。」
「没差。」老人细细地打量着整组刻碟,眼中几乎就要流出疼爱,「像这样安上可替换的护套就好了,你是怎么办到的?我是说,把热熵限制到可以承受的范围?」
赢了!「一个功能,对应一块绘纹刻碟;其他能不要运作,就不要运作。」
丞相轻抚着刻碟上的绘纹纹理:「有趣,有趣,宫里这么多绘纹师,就没一个想出这种办法。」
只因为高贵的他们不愿与满身臭味的鐘錶匠为伍,泀沁心说。
「唉,那些傢伙的绘纹在封上封环后就会运作到天荒地老,呿。」丞相无奈地翻翻白眼:「倒是你在完成封环后还能延迟啟动的时机……不,是指定时机,这只能用机械结构才能做到。」老狐狸抬头,直勾勾地望向泀沁眼中:「不是你想出来的吧?」
泀沁胀红了脸:「我朋……?浬设计的。」
「也许我该杀了他,有潜力威胁相权的人。」
于是,泀沁掏出第三枚筹码:「你欠我的命还没还。」
「好吧,」丞相细细收好护身符组,「?浬会是有潜力的人才。」
女孩的嘴角扬起。
老人将一切看在眼里,「那接下来是你欠我的,说吧,歧辫的水文形图是什么?」
但狡诈的小白兔却眨了眨眼:「不,我不会说。」
「什么?」
沁泀大步上前:「因为你还欠我圃里和卡邦的命!所以你得告诉我前直的水文形图在-3-6,对吧?」
「你怎么……?」然后丞相才发现上当,「不!我……你不能!」
「不,我能!我能拥有歧辫和前直两份水文形图!你欠他们的!」泀沁脸上依旧掛着笑,但嗓音却揉满了恨:
「你欠他们两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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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泀沁领了丞相的手諭,命她全权处理将尸人由-10+9迁移到-3-6的事谊。
也算是全身而退了。
一言既出,駟马难追嘛。
丞相都答应的事,哪有可能再去为难她这个小女孩?
才怪!
因为城里开始流传着小女孩如何智取丞相的故事。
该死的。
仔细想想,若没别的用意,他又怎么会允许这种贬低自己智商的故事在城里流传?这分明就是在号召世人:有个小女孩找到水文形图嘍,而且现在还在街上间晃喔。
嘖,逼得泀沁那在街上间晃的小女孩一听见这故事,便立刻再起马尾戴上帽子披上斗篷,低调地在市集上採买备品、接洽商队、安排行程并全速逃离原点郡。
喔,临行前还低调地胁迫酒店老闆借她一笔所费不貲的旅费。
呿,这跟逃难有什么两样嘛。
不过话说回来,终于可以见到?浬了。
其实还不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