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吐一口浊气,定定地看向他:京寻,抱歉,又骗了你一次。
虽然哄好了,但她还是要好好向他道个歉的。
京寻抿唇,低着头,像是听话被顺毛的幼兽。
只是说出口的话,还是带刺儿:你总是,骗我。
秦不闻软了嗓音,轻声解释:抱歉,那是我能在当时的能力范围内,做出的最好谋算了。
京寻抿唇,似乎不解。
他懂的事情很少,不像宴唐,步步谋求,招招算计。
他能做的,只不过是顺从殿下的命令。
殿下的话,便是他杀人的刀。
所以,她不明白殿下口中的最好,也不明白,为什么殿下不选择活下去。
他什么都不懂。
他还是太笨了。
我可以杀人。
京寻只是这么说。
他定定地看着秦不闻,一字一顿,不似作假。
京寻可以杀人。
在他的认知中,杀人可以解决许多问题。
谁害殿下,京寻便杀谁。
没有什么可不可以,也没有什么能不能。
在京寻看来,只要是不利于殿下的人,都该杀。
一如当年那个狼子野心的李云沐,一如那心怀不轨的双王。
他紧了紧手中包着黑布的长剑,眼眶微红,兽瞳涌现出几分冷然的杀意。
只要杀光了,殿下就不会死。
京寻能想到的谋略,也仅仅是这些而已。
秦不闻的心下一片柔软。
她伸出手,揉了揉京寻的发顶,柔顺软滑的头发像是猫儿的皮毛一般舒服。
可是京寻,杀人不能解决问题。
少女声音轻柔温软:你又不是我用来杀人的工具。
京寻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