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几句话就哄着上了一群陌生男性的车,迟钝到半夜都敢放男生进自己的房间,还帮那两个恨不得把她吃干抹净的人渣又是包扎又是心软。
现在也是,随随便便就敢吃陌生男人喂到嘴边的食物,天真到对谁都不设防的一张脸。
他的语气带上了连自己都没发现的醋意,迈着长腿,几步把女孩逼退到墙角,居高临下的凶恶表情:“在车上的时候就想问你了,那个变态之前说的话,你根本没否认吧?”
“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胆子这么大?那么晚了,和唐纳修在房间里做什么?”
温枝没想到他一直记得这件事,还一副耿耿于怀的样子,在车上的时候,不是都被她糊弄过去了吗?
她下意识有些心虚的移开眼,男生却好像立刻抓住了她的把柄一样,整个人都贴了上来,咬牙切齿的问:“你在心虚什么?不会真被那个变态说中了吧?你让他亲你的嘴了?还是吸了你的奶子?”
过分粗俗无礼的话,让温枝无法控制的回想起了在木屋里,被面具杀人魔压在沙发上当着一群人顶弄的难堪。 她低垂着的眼睛都红了,又羞又气的。
男生还在不依不饶的说着混蛋话:“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这么没警惕心啊……是不是随便给你点甜头就能哄到手?”
“你知不知道那个老男人对你怀着什么肮脏心思,就敢吃他喂的东西?要是我们不在的话,是不是一盒牛奶就能哄得你乖乖掰开腿让他……”
“啪——”的一声清脆声响,路德被一巴掌扇得头都偏了过去,脸颊不痛,但烫得厉害。
他用舌头抵了抵微微发麻的侧脸,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无数种羞辱人的想法,但在回头对上那张挨得极近的小脸时,忽然连句重话都说不出来了。
服务站外只有一盏昏黄路灯,灯泡没多亮,几米之外依旧黑糊糊一片。但路德夜视能力一向不错,所以在一片昏暗中,他依旧看得很清楚。
连生气好像都要慢半拍的女孩,从脸颊到耳垂,从脖颈到锁骨,好像每一处都因为过于羞耻而泛着薄红。
被按在角落里说了半天混账话,明明动手打人的是她,路德都还没来得及对她做些什么,就已经一副自己把自己吓呆了的可怜表情。
一双杏眼里蓄着要落不落的泪水,薄薄的眼皮底下眼珠胡乱转动,这副茫然无措的水灵灵的漂亮模样,看得路德喉结蓦的动了一下。
虽然心里憋着火气时,只想着恶狠狠的用那些狗屁话吓唬她,但真把人弄哭了,路德又开始后悔。
吓唬什么啊……
其实本来也不是她的错。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换了往常一句“哭你呢”的暴躁脏话就能解决的场景,这种时候却让他绞尽脑汁才憋出一句:
“喂,别哭了……”
“我说,到底挨打的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