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看着她,似乎欲言又止。「吶,绢里。莲见他是不是──」
「就只是工作受伤了而已,他说要做实验。他常会干这种莫名的事,我也说过好几次了,就是说不动他。对不起让你家的孩子学坏了,什么事都没有的。」
曹绢里打断了邻居的话,向对方解释。即便她自己也知道,比起解释,那比较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藉口。
回到家后,她叹了口气,举起自己的手查看。没有一点污点,没有徵兆。那崔莲见呢?她好像已经很久没看过他的手了。
她不喜欢丈夫这样躲躲藏藏的遮起手,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搞得整个人都很不安定,现在又让其他孩子有样学样,实在不是个好现象。
孩子也要出生了,不能再这么下去,今天就和他谈一谈吧!把事情说清楚,看有没有什么折衷的作法。
回到家的崔莲见彷彿预知到今晚妻子想和他谈他不想回答的大事,在餐桌上尽是分享和同事聊天听到的趣事,硬是不让曹绢里插话。
吃过饭,曹绢里想拦住他,他却执意要先去洗澡再谈事,拼命的躲开,两人一来一往的攻防像极了当初崔莲见求曹绢里原谅时的场景。
一不注意,崔莲见的脚趾撞上了墙边的五斗柜。「好痛!」他叫出声。
曹绢里赶紧上前查看,发现他小指头的指甲被撞得掀起,浓稠的红黑色血液慢慢渗出,看上去有些怵目惊心,让她倒吸了一口气。
崔莲见弯身下去检查,将渗出的血抹去后,笑着说:「你怎么这么慌张,我们不都习惯了吗?这一下就会好了。今天好热,我流了好多汗,你让我先去洗澡吧,好吗?你想说什么,我等一下再听,我保证。」
是她非得问出个所以然,崔莲见才会在推挤中撞伤了脚趾,曹绢里觉得有些愧疚,便没再逼他了。
等她洗完澡时,早就上床的崔莲见已进入梦乡,她看他累了一天,也不好叫醒他,只好把绷带的事先搁到一边。
睡前,她凝视着崔莲见的脸,想着若是多看几眼,会不会比较安心?结果安心是没,倒是发现了一件异样的事。
他刚才撞伤的脚趾已经像从来没伤过一样復原,连指甲都长好了。这没什么,他们都是这样的。
只是,他不是在做实验吗?脚不用包扎,手部就要吗?
果然,他在隐瞒些什么对吧?
曹绢里安不下心神。
受了伤也能快速癒合,多好啊!只是,代价可是花葬啊!
那是他们每个人,无论是谁,都会在无预警中面临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