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端羽请佣人在前面引路, 自己抱着专门用来装这幅画特制的画箱, 同样的事情他们已经做过十几次了, 端羽做得轻车熟路。
他跟在佣人身后,忍不住用力眨眼, 他眼底干涩微痛,像含着一片不规则的玻璃片似的在他眼内旋转划割,令他眼底时刻有湿润的水想冲刷掉这种不适感。
哎, 真的不能再熬夜画画了。
实木台阶在脚下发出吱呀的轻响, 端羽又想起前两天克莱因跟他说的话不自觉的微微一笑。
他从没听过克莱因说那么长的话, 他总是少言寡语言简意赅,竟然像做了一个小型报告会似的,摆事实讲道理又婉言劝他,只是为了让他不要再在晚上作画。
他答应下来还不放心,今天出门前他一摸他架在画作前上方作为光源的两盏照明,察觉中控台有些凹陷,定睛一看才发现中控台按钮被克莱因拆走了…
他想要打开卧室的照明系统可以,但如果想要重新打开他油画专用的色准灯光,就得去找两根铁丝冒着被电的风险去捅开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