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彦目光不离那石上书生:“你是水止棠,那他是谁?”
水止棠笑:“不重要!”
卓君彦道:“很重要!”
“为何重要?”
“因为他地位比你高!”
水止棠大笑三声,转头对那书生恭敬行礼:“此人手狠,心诡,瞒不得他。”
那背对卓君彦的书生便笑道:“也没打算瞒。天下难得两全人,残忍者失于勇,心诡者亡于懦,卓元首能成就此番功业,自然是有勇有谋,诡诈狠辣之人。不奇怪!”
说着那书生又道:“我听说你喜欢猜谜,你可以猜一猜我是谁。”
卓君彦便道:“你让我猜,那就至少需得是我听说过你的名字。”
“本人非无名之辈,你既敢来,当知我!”
卓君彦看看四周,道:“大风城有铁骑三千,镇高林中部。我来此地,没看到多余兵马,若是朝中大人,当有其他兵马随行。再看你布衣而坐,身旁无外人……你不是官!”
那书生笑:“不是!”
“但能让水守备对你如此恭敬,想来也不是小人物。所以,云水宗的某位大长老?”
“这可不是名字。”
“不会是原宗主大驾亲临吧?”
“非也!你还有一次机会!”
卓君彦笑问:“若猜不中呢?”
“那你此来的目的,便失败了。”
卓君彦目光微微眯起:“你知道我什么目的?”
“追杀柏祥南,是你的名义目的。柏祥南就在此地,你可要他?”
随着书生说话,就见一人走出。
正是柏祥南。
他立于士兵列中,面色淡,神情惨,身虚浮,牙关颤。
卓君彦看也不看:“不值一提的小人物。”
那书生便笑:“正是如此,本当如此!卓君彦,你若猜中我,此行可成!”
卓君彦低头沉思,想了想,道:“原来是唐大先生!”
说着躬身一礼。
那书生笑道:“你既知我,为何还只身前来?”
“现在才知。”
“当可想到。”
“没那么聪明。”
“唐凝也没想到?”
“只是没想到,唐先生会用这种方式见面。其实,本可以简单些的。”
“自有难言之隐。”
听到这话,卓君彦笑了:“难言之隐是个好借口。遇到什么说不过去的,便以难言之隐推之。你若追问,便显得不识时务,不识趣。天下为人,当识趣!为官,为将,都需有眼力,会做人,方可成事。所以这一句难言之隐出来,到是可以对付大多数的难题。然,我例外!”
他直视书生背影:“我不是官,不是将!我是卓君彦,是君威元首。若是我的手下对我说,有难言之隐不便启齿,我会给他一个大嘴巴,告诉他,他就算是得了梅毒,带了绿帽,儿子姓王,生来天阉,只要我想知道,也得给我说出来,道明白,否则我会让他的难言之隐,难上加难,隐上加隐!”
那书生呵呵低笑起来:“大人物有大脾气,可以理解。”
他始终不回头,只是背对着卓君彦说话。
卓君彦也不在意,道:“说好的有酒有肉,现在却没有。你坐着,我站着,说不过去吧?”
这时水止棠道:“你已得了礼物,酒席不摆也罢。”
卓君彦问:“我一路迢迢,山水遥遥,难得一顿丰盛餐,你们却舍不得?”
水止棠笑道:“鬼门之宴,吾等已尽知,实是不敢请!”
入了席,受环境约束,打起来,无人能制卓君彦。
所以还是在这迢迢长街上,兵甲环伺中,把话说清楚的好。
卓君彦理解,微笑:“谨慎!这是对的,但也可惜,谎言因此就不灵了。”
他说着看那书生:“你若真姓唐,不需要如此谨慎!你让我猜你,就是希望知道我的目的!”
那书生笑:“至少知道了,一你们的确是来找人的。二,唐凝正是唐明轩当年的那个女儿无误。”
“她本来也没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