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昼没说话,越过那些书,先找了药出来,然后把季云琅拽趴到腿上,先给他清理,后给他抹药。
抹药只需要一只手,另一只手闲着,江昼就从乾坤袋里随手拿出了一本,放到季云琅背上翻看。
越看,越心不在焉,原本抹药的手直接变了意思。
突然,小腹被抵住,季云琅一句“你有病吗”没问出来,他忍,等着江昼翻页。
他不久前读这些书,几乎每本都做了批注,每句批注都在骂江昼。
江昼现在看前几页看得爽了,想跟他来,翻到后面就会知道自己技术有多遭人嫌弃。
人家书里写得好,跟他有什么关系?
瞎兴奋什么。
果不其然,没翻几页,江昼手就停了,季云琅抬头观察他的表情。
不解,疑惑,难以置信。
季云琅那些批注是写给自己看的,所以骂得很难听,基本把江昼贬得一无是处,上头的时候还写了句:
【稀烂,我到底图他什么?有时候真恨不得跟他分开。】
江昼看完骂人最厉害的一页,沉默着合上这本书,放到一边,拿出了另一本。
后来又相继拿出了第三本,第四本,第五本……
书里的图画内容一本比一本香艳,一本比一本令人躁动。
季云琅的批注却一本比一本狠,一本比一本用词毒辣。
因为书里越香艳,他越会联想到自己,心里一不平衡,就会骂江昼。
他现在跟江昼关系好,不能当面骂得太重,只能把满腔怒火付诸笔端。
江昼翻完他所有的批注后,彻底没兴致了,沉默着把他从自己腿上捞起来,去乾坤袋里给他拿新衣服穿。
季云琅:“我自己来。”
江昼:“我帮你。”
季云琅:“师尊又觉得,你把我弄得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
“……”
江昼沉默,有些受伤地看了他一眼。
季云琅的批注里有一段,就是围绕江昼完事亲自上手给他穿衣服展开,他很不喜欢,大肆嘲讽,说:
【人家都是爽得腿脚发软,没力气穿,才让人帮着穿,我呢?是陪江昼演了一晚上累的!】 【混蛋,蠢货,他到底在自信什么?边穿还边问是不是很舒服、很难忘,求求师尊,师尊下次还让你这么舒服,这么难忘。】
【呵。】
【江昼,真搞笑。】
季云琅从他身上跳下去穿衣服,自顾自道:“我看书有感而发,写着玩的,你别放在心上。”
一句“有感而发”,让江昼心里更受伤了。
他现在满脑子季云琅变着花样骂他的那些话,要是当面骂,江昼还能理解为徒弟口是心非,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