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呀!急死人了!”花云才不惯她。 哪知下一句话,让花云的脸上彻底失去了颜色。
李月道,“我有了身孕,坐马车来的。本来祝工头说他来,但是我想亲口跟你说……”
花云:“……”
该说不说,花云觉得自己的人生黯澹无光了,她现在又能造枪,又有男人疼,还有了孩子,而她自己那是什么也没有。
花云乾笑两声,“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恭喜……恭喜你啊!”
“这好事啊!”白芷勐地拍桌而起,脑中喜得那是一片空白,“等着,我给你一些安胎补药!”
扭头就跑了,动作比猴子都灵敏,卓遥伸手抓她都抓不住,“饭吃了再去啊!”
李月转头看见了花云脸上的落寞,一双手紧紧攥住衣裳。李月心中顿时有些酸楚,她将手轻轻搭在花云手背上,“是个老大夫帮我调理的,回头我把方子给你,你也试试?”
花云顿时湿了眼眶,她倔强得不想让眼泪落下,转过了头,“我比你早两年接客,早就不行了。”
李月握住她手背的手又紧了些,“行不行的,试试才知道。”
眼泪簌簌落下,她俩在青楼没少给对方使绊子,现在却如过眼云烟一般,被一阵风轻轻吹散。
轻的毫无知觉,轻的像是从未有过恨,轻的像是所有的苦痛都只是噩梦一场。
花云是擦乾了眼泪才转过来,回握着李月的手,“孩子出生,我要做乾娘!我怎么着也得有一个孩子!”
李月笑了,“好。”
这场噩梦好长好长,现在梦醒,她们终于能笑了。
她们笑着吃完了这顿饭。
*
喜事接踵而至,白芷高兴地大醉一场,在美梦中感受着她们的喜怒哀乐。
梦里莺红楼的姑娘们在哭泣,说她们这一辈子都没有孩子了,李月和花云跳了出来,“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们现在是农人匠人商人,不仅仅是一个妇人,能生或不能,又有什么关系?”
白芷迷迷煳煳地为她们鼓起了掌。
卓遥笨手笨脚地照顾着这个醉鬼夫人。
白芷在梦中呓语,“这个土豆它又大又圆……三文钱一个会不会太便宜……”
卓遥撑着胳膊看她表演,直发笑。
忽的,门被敲响。
卓遥披上衣裳出门,只见卓翎神色紧张,眉头紧皱。
“怎么了?”卓遥也跟着紧张起来。
卓翎递上两卷轴,一卷白色,暗纹在月光下闪耀了澹澹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