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庆王耳朵里,这话就完全不是这个意思了。
他觉得,秦源是在责怪他,这种事为什么不跟他说?
于是赶紧解释道,“秦兄,此事并非本王不与你说,而是本王以为你在深宫,不便出门查此妖案。况且,那些妖人又极是厉害,本王亦不想你冒险!秦兄切莫以为,我是心有所忌才不与你说!”
秦源一愣,心想庆王这小子,心思还这么细腻的?
于是冲他笑了笑,说道,“什么话,殿下心中的我,原来是这么小气的?”
庆王一听秦源这么说,就放下心来,跟着嘿嘿一笑,“你这厮不一直小气的么?先前与我打架,你骂我的还少?那些纸条,本王还留着呢!”
“好家伙,你不会留着当罪证,秋后算账吧?”
“那说不准,谁让你骂我的,甚至连我父皇都骂,我岂肯善罢甘休?”
“你这就是不讲理了啊,我特么哪知道你是庆王?大不了,下次你骂我,我不还嘴行了吧?”
庆王露出大白牙,嘿嘿一笑,“行啦,与你说笑呢!说起来,那会儿在朝兰宫每日无趣至极,闲暇之余,我最期盼的,还是与你的纸人打架,然后与你如市井无赖般吵一架呢!”
庆王说这话的时候,眉毛和嘴角同时扬起,笑得很灿烂,似乎也只有跟秦源说话时,他才会有这般语气和神态。
秦源见之,也不由颇是感怀。
心里一直藏着的一个问题,现在终于抑制不住地泛了上来。
如今,景王对他有义,庆王对他有情,而誉王这冢中枯骨即将倒台,很快就是景王与庆王之争,他到底该站哪头?
特么的,押宝压出感情了,这怎么办?
庆王见秦源没接话,于是自己回到了正题。
“对了秦兄,既然成华宫有陷阱,那本王回去时便绕过那里,你看如何?”
秦源收回思绪,说道,“不可,如此一来我那线人可能暴露。殿下若是信我,便还是进去。只要按照我说的做,便可保无事。”
秦源想过了,如果庆王真的绕道,没准自己会引起景王的怀疑。所以这件事,一定要按照景王的计划走,然后用合理的、“不可抗力”的意外,把此事搅黄才行。
庆王听罢,笑道,“本王为何不信你?说吧,你又有何妙计,本王洗耳恭听。”
于是秦源便把自己的计划与庆王说了,庆王听完又是一笑,欣然应允。
“秦兄,那么,我们回头见。”
“好,回见。”
待庆王出去后,秦源也开始准备。
夜幕渐渐拉开。
今夜宫中到处是红彤彤的宫灯,喜庆非凡。
亥时,秦源接内廷卫来报,果然有一老一少两人,以侍从太监的身份,从巨阳门而入。
二人进门之又通过了验身,底下确实干净。
秦源心想,是真有那种妖法,还是两人一狠心就手起刀落了……
那姓魏的可能无所谓,因为他还能换身体,但是那山羊胡如果不会那种妖术,那只能说他真看得开。
不过不重要,反正今天他们也无法活着出去。
看时间差不多了,秦源就往成华宫走去。
此时,为太后弹奏完一曲《沧海笑》的敏妃,刚刚回到成华宫中。
并非她想离开,而是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对劲。
弹奏琴曲之时,她竟一直感觉小秦子就在自己身边,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他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则像是轻握住了自己的手,如同那天一样,和风细雨、温润如酥地指导自己拨弦。
他的目光游移不定,时不时地就往自己那里看……今天自己穿的是裹胸的衣裳,他大抵是最喜欢看的。
但这些她都能忍,直到……她隐约感觉他的手,竟然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敏妃清楚地记得,那时自己吓得弹错了一个调,错得是如此的明显,和突兀。
随后,自己全身上下都一片……汗湿!
好在,自己意识还是有点清醒的,知道那是幻觉,才没有丢更大的丑。
弹完之后,她再也不敢多呆,连忙悄悄与昭皇贵妃,说身体不适,然后回了成华宫。
此刻,泡在清净宁神的药浴之中,敏妃闭上眼睛,心里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天好热啊,水也好热,自己也好热……
就在这时,只听苏秦秦来报。
“娘娘,小秦子来了,说是要要事求见!”
“让他进来!”
敏妃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把苏秦秦吓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