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随着年岁慢慢增长,他这份心也死了,开始正视父亲的昏庸、骄奢淫逸,甚至是对他这个儿子的冷漠和残忍。
但即便心里清楚,突然面对这般荒唐耻辱的一幕,还是难以接受啊!
作为一国君主的父亲把皇家威严当什么,把江山社稷当什么?
他狠狠一拳头捶在桌子上,骨节嘎巴作响。
喜子伺候在门口,看在眼里很是心疼,壮着胆子走过去,小心翼翼劝慰着,“殿下,无论什么事都能慢慢解决,你可不能伤了自己啊!就算真的解决不了,大不了从头再来!”
从头再来? 六皇子眼里的血红慢慢褪去,暴怒的心也开始平静。
是啊,既然不满意,也改变不了某些人,那就彻底推翻,一切由他掌握!
“伺候笔墨!”他挽了袖子,喜子赶紧铺纸研墨。
六皇子一口气把事情说个清楚,然后处理好信封口,递给了喜子。
“送去戍边军,亲手交给大将军。”
喜子接了信封不敢耽搁,立刻就立刻出发赶去了边关。
大将军自从知道陈昭去草原,有可能拉拢三王子,就加派了巡逻人手,又扩大了巡逻范围,就是备着有个万一,及时驰援。
邰永安惦记家里,主动请缨也加入了巡逻的队伍。
这一日天空飘起了小雪,被北风一刮,不但迷眼又冻死个人。
有老兵坐在马背上,一边搓着手一边抱怨道,“冬日里最怕这种天气,咱们这里还好一些,在草原上这叫白毛风。别说商队了,放牧的牧民都容易迷失方向。”
邰永安立刻提起了心,一直往草原深处张望。
那老兵这才想起,察觉到自己失言了,于是赶紧改口安慰,“这雪瞧着下不久,许是晚上就停了。敢进草原的商队都是有真本事的,肯定没什么问题。”
其余人也是附和,纷纷扯开话头儿。
“不知道营地里做了什么晚饭?希望咱们回去有一碗热乎乎的疙瘩汤喝啊!”
“我也这么盼着呢,就是一大碗炖菜加几个饼子也行,饿着肚子巡逻,我真是冻的肠子都抽抽了!”
“真希望快点儿到明年秋天啊,到时候收获一堆堆的苞米棒子,咱们就再也不愁吃的了!”
这般说着话,众人就往营地走,在离得营地不远的地方碰到了喜子带着两个侍卫。
永安赶紧迎上去,问道,“喜子哥,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