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祁年挑了一筷子酸辣米线送进嘴里。

嘶,好辣。

再尝一口。

嘶。

……

米线吃到只剩红辣油亮的汤底,祁年将餐盘送到指定的回收点,便和几个哥们分头行动,直奔六楼。

到无人的废弃卫生间里,这下他彻底绷不住了,呼呼大喘几口气,犹嫌不够,抬起手在嘴边聊胜于无地扇风,降温。

好辣。

食堂阿姨下手太重,用的可能还是某种人工辣味精,回辣无穷,辣得脑袋嗡嗡痛。

祁年漱了漱口,再洗了把脸。

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颊挂满晶莹透明的水晶,透出下方泛红的底色。嘴唇又红又肿,眼睛也红了一圈,像是刚哭过。

没来由有点梨花带雨的意思了。

祁年捋了把微湿的额发,原地转一圈,教学楼的卫生间显然没有贴心的纸巾提供。

他只能草草用手在脸上抹一把,余光透出指缝,落在不远处的小包纸巾上。

骨感的手指再往前递了递。

祁年松开抹眼睛的手,恍然意识到眼前的情景相当容易惹人误会。

他默了默才开口:“你该不会以为我哭了吧?是刚才的米线太辣了。”

周砚辞只说:“那你要不要纸。”

祁年毫不客气地抢过:“要。”

指尖不经意擦过少年掌心,一触即分。

周砚辞握了握拳,敛眸,将那只手藏到身后。

纸巾完全张开,挡住祁年的整张脸。他大大咧咧地左右上下各擦一把,带上碎发,擦得乱七八糟。

如此恣意张扬不拘小节的人,居然也会故意在女生面前逞强。面对身强体壮蛮横无理的变态,其实他同样害怕,否则怎么会没说上两句话就带上哭腔。

祁年擦完脸,用那双兔子似的红眼睛盯住眼前的人,问:“我现在看着还好吧?”

周砚辞直言不讳:“像刚哭过。”

祁年再自己对着镜子看了看:“那我等会儿再出去吧。”

静了几秒。 他扭头看向身旁一动不动的周砚辞,歪了下头,似是在用动作表示疑问。

你怎么还不走呢?

周砚辞正犹豫着,走了半步。

一墙之隔,女厕那边飘来一句:“哎,我听说今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