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梁思眠清醒过来的时候,双手像被截肢了似的发麻。孟允柯根本没有怜惜他,就这样将他绑在床头一整个晚上。
他努力靠着坐起来,翻了个身,因为没戴眼镜,所以只能勉强看清拴在床头的红绳。
身上的睡衣随着动作堆在胸口,梁思眠努力爬起来,凑到打结的床柱前,试图用牙齿咬开绳结。
这款登山绳是他经过仔细挑选的,打上的绳结比任何绳子都要坚固。
他的双臂如无数蚂蚁啃噬,逐渐恢复血色后,他终于将绳结咬松了一点点。
门锁轻响,卧室门被打开了。
“你在做什么?”
孟允柯的声音波澜不惊,从门口传来。
他手里拿着昨天没看完的书,放松地倚在门口,而梁思眠以极其扭曲的姿势趴在床上,身上的睡衣凌乱不堪,光裸的脊背露在外面,看上去十分狼狈。
梁思眠转过头,对着视线中模糊的身影笑了笑。
“允柯哥哥,你真的好狠心啊,”他柔声笑道,“不怕我药物过量死掉吗?”
他也不挣扎了,翻身再次躺下,蹬掉被子,闹脾气似地把被子踢到地上。
孟允柯也不生气,俯身捡起被子叠好,放到床尾,顺便铺好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