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马不停蹄开始对付一锅水饺。
“先生。”
包厢的房门被轻轻拉开,一个满头雪花的黑衣汉子进来,“尸体已经处理好了。”
咕咚!
咕咚咕咚!
十数个呼吸后,卫韬将那口铁锅放下,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遗漏吧。”
“没有没有,卫先生放心,今夜过后,就算是有人在城中掘地三尺,也不可能找到陈澄山的尸体。”
黑衣男子被这道目光扫过,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就连说话都下意识放低了声音。
他亲眼目睹了发生在街角的那场战斗,心中除了震撼,便只剩下了恐惧。
在今夜之前,他只是听说过内练武者的传闻;
而在今夜之后,他才终于明白,这些人到底是多么恐怖。
忽然房门再次被人推开,一个黑巾蒙面,身披蓑衣的高大身影悄然进来。 对着卫韬抱拳道,“公子,会里派去陈澄山住处的好手,已经回来了。”
卫韬端坐不动,“那边又是个什么情况?”
高大男子掀开蓑衣,从怀中取出一只木匣,又从门外拎来一只硕大的包袱,恭恭敬敬放到桌上。
“回公子,那座宅子已经空了,所有人都被送去黄泉地府团聚,没有放走一个。
其中就有公子提到的断腿武者,他拖着重伤之身,竟然还能如此厉害,让我们折了两个兄弟。”
“木匣里面是我们找到的钱财,包袱里面全部都是他们储存的药材,一并带了回来献给先生。”
卫韬点点头,打开木匣看了一眼。
里面除了银票、少许珠宝首饰,以及一枚晶莹剔透的红色丹丸外。
还有一本看上去颇有些年头,都起了毛边的皮质书卷。
封面上几个大字被磨得几乎消失不见,却也能依稀分辨出来,写的是穿山腿法。
啪!
他将那部功法书册收好,然后只取了那颗血玉丹,便将铁盒盖好推了回去。
“里面的钱都拿回去吧,该有的抚恤,必须要给足,不够的话再找我来取。”
“公子放心,会里如今接手了不少生意,再加上其他方面的进项,赚的钱足够各种花销。”
高大男子说着,语气隐有几分狂热,“我们都是苦力出身的贱民,
以前何曾想过能吃上带荤腥的饱饭?
甚至还能养活家中老小?
如此就算是为会里死战而亡,也无憾了。”
……………………
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雪后初晴。
阳光映照下来,为银装素裹的山城增添了一抹淡淡的金色。
铁腿派派主吕一伤喝完碗里的药汤,叫服侍的弟子将房间的火炉再烧旺一些。
“人老了,气血衰落,以前没发现的老毛病就一个个的冒出来了。”他低低叹息一声,拿起一本书坐到了暖炉近前。
“澄山今天怎么还没过来?”
过得许久,他放下手中的线装古籍,有些疑惑问道。
按照往常的惯例,大弟子陈澄山早应该来到武馆,先给他请安,然后再去带领其他弟子修行。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无论刮风下雨,冰雪严寒,从来都是如此。
但是今天太阳已经升起老高,却还是不见他的人影,让吕一伤不由得心生疑惑,还有些许的担忧。
“莫不是昨天澄山和红线门谭磐交手负伤,过了一夜反而变得更加严重了?” 想到此处,吕一伤顿时有些坐不住,当即打开衣柜,披上了外出时穿的裘皮大衣。
先到药房抓了几副疏通气血的药剂,他又返身回到卧室,将装着两枚血玉丹的盒子揣进怀里,这才急匆匆出门,准备去陈澄山居住的地方看上一看。
就在此时,一个铁腿派弟子从外面狂奔而回。
“老师,出事了!”
他直奔吕一伤所居的内宅,满脸惊慌失措的表情。
“你不要慌,到底出了什么事!?”吕一伤院子中央,眉头紧皱看着面色苍白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