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之王 第982节(1 / 2)

渡劫之王 无罪 1867 字 7个月前

在一名医师的建议之下,两个医馆里一种积压许久的黄色药膏被送了过来,然后迅速的涂抹在了这些箭师的羽箭上。

    这种药膏叫做五麻清血散。

    它的最主要作用,就是镇痛和快速活血。

    事实上若是以吕神靓的见知来形容,那这种药膏便是一种很强的古代抗凝血剂和麻药。

    这种药膏之前算是军方的特供品,是大唐军方之前和南方边境一个部落交战时所需。

    那个部落擅长在山林之中游击作战,而且最为擅长的是攀爬树木然后射箭。

    他们的弓箭射程并不远,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给大唐军方造成了惊人的阵亡。

    他们的箭矢上会涂抹一种剧毒的树汁,这种树汁只要进入血液,其中的剧毒不仅会给中箭者带来剧烈的痛楚,让其迅速的丧失行动力,而且在接下来的数十个呼吸时间里,就会让中箭者浑身的血液凝结,让鲜血无法在血脉之中流动。

    所以只要被这种箭矢射中,哪怕只是擦破了一些皮,也依旧会暴毙。

    但大唐毕竟是此时世上最强大的帝国,军方在遭受了巨大的损失之后,便很快研制出了这种剧毒的解药,就是这种五麻清血散。

    这种药膏可以镇痛,不让军士因为极度的痛苦而直接死去,而且可以防止浑身的鲜血凝冻。

    但在击溃了南方边境这个野蛮部落的威胁之后,这种药膏却渐渐失去了作用。

    因为此时大唐军方最大的威胁,来自于北方的游牧部落。

    这些游牧部落在和大唐常年的边贸之中学习到了大唐的先进技术,他们有足够的钢铁,而且他们在北方也建立了巨大的城池,甚至建立了自己的重铠军!

    他们的战斗方式此时和唐军极为接近,放弃了这种小打小闹的方式,他们的强大军械能够给军士的肉身带来极大的创口,这种药物虽然能够镇痛,但带来的活血效果,却根本不能止血,但凡身上有较大的创口,便根本不能使用这种药膏。

    在这名药师提出来之前,大唐的军方那些军师,根本没有任何人想得到用这种祛毒镇痛的药膏来对付郑普观。

    这些拥有极高智慧的人物,在听取这名药师的意见之后,便都醒觉过来,只要能够给郑普观不断造成创伤,只要他们的手段能够在郑普观的身上源源不断的留下流血的伤口,那这种药膏对于郑普观而言,便会是深沉黑夜之中的噩梦!

    而在那些凄厉的军令声响起的刹那,这些之前在各种大战之中都能镇定自若的军师们,他们的身体也已经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们看到那些斜挂在郑普观身上的箭矢掉落的刹那,郑普观的背上一缕缕的鲜血,就像是黑布上的红色染料一样夺目。

    在无数嘈杂的敲击声中,这些箭师的身体也有些微微的颤抖,但是他们的双手,却是比平时更为稳定。

    在弓弦的不断轻震之中,一支支箭矢如同复仇的幽魂朝着郑普观落去。

    第一千二百七十六章 末路

    许多箭矢落在了郑普观的身上。

    郑普观根本无法顾及这些箭矢。

    他已经不复之前的骄傲和信心,他已经确定这处坊市和之前的染坊已经截然不同。

    他觉得这座城里没有一个人比他更有智慧,更懂得战斗,然而就是这些在他看来如同弱智一样的个体的智慧叠加之下,在他们惊人的战斗意志的冲击之下,这个埋伏圈对于他而言已经十分致命。

    如果不能尽快冲出大唐军方预设的这个埋伏圈,他觉得自己会死。

    在他看来,这些箭矢入肉很浅,而且带来的伤口和他此时浑身的溃烂以及在渗入他体内血液之中的水银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他需要一定的时间来疗伤。

    他必须等待真元修复好自己受损严重的双目。

    所以当这些箭矢近身时,他只是护住了自己的面目,不让自己的双目受更多的伤害。

    箭矢不断的落在郑普观的身上。

    郑普观就像是变成了一只刺猬。

    看着那些箭矢如计划刺破郑普观的血肉,提出计划的那名药师却没有欢呼,他的脸上也没有喜色,他的眼角反而流淌下晶莹的泪珠。

    他的住所,便在染坊附近。

    他现在还活着,但是之前已经传来消息,他家中的所有人,包括他的一对儿女,已经死在了郑普观之前的屠杀里。

    郑普观的双脚疯狂的践踏在滚烫的残烬余火之中,刺入他血肉之中的箭矢几乎在数个呼吸之间就已经从他身上震飞出去。

    那些后继的箭矢也无法追赶他的脚步,很快便被他逃出了射程。

    他沿着自己放火的路往之前到来的那个城门口退去。

    他心中牢记着染坊的方位,他很确定在这条充满火焰的道路上,这个时代的军方哪怕有再多的手段,也不够时间再组织出一个这样的埋伏。

    然而也就在此时,他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

    周围的房屋还在燃烧。

    他的双脚甚至不时的踩踏在滚烫的炭火上。

    那些砖头和石块都因为温度太高而不断发出爆裂声。

    尤其那种灼热的烟气不断刺入他的肺腑,然而在这样的道路上夺命狂奔,原本应该更难受的他,却反而觉得自己浑身起了一层清凉之意。

    那些崩溃之处,那些不断渗出的体液形成的水泡之中,都似乎有一些雪片在融化,在降低着他整个身体的温度,甚至让他为之精神一震。

    一种独特的药力在他的血肉之中穿刺,让那些剧烈的痛楚都不断的消失。

    这种感觉,甚至让他愣了一愣。

    接着,他的脑海之中升腾起无法理解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