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却是一直靠着上头的支持。
一切都立足在纣王的名望上,纣王有威信,玄鸟卫作为走狗鹰犬,才能横行无忌。
实际上下头的民怨早就累计了不少,一触即发。
如果继续这么大费周章的查下去,最后却什么都没查到,谁都不会保住玄鸟卫。
恐怕纣王也会选择壮士断腕来自保,以求保住自己的名声,从而将一切都推给玄鸟卫。
到时候指挥使崇应彪引咎辞官,玄鸟卫在贵族方面也没了庇护。
再加上朝臣因为俸禄问题而产生的矛盾,敌视新官,那恐怕对所有玄鸟卫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他们必然面临着裁撤。
而没了官职在身,他们会因为这些天的强闯民房,而受到着邻里之间的冷眼,贵族的百般刁难。
除非离开朝歌,不然过得只怕比以前还惨。
许多如同狗子一样的玄鸟卫,想到这些,只感觉不寒而栗。
出尽玄鸟卫张扬风头的他们,怎么能放弃这一切?
……
崇应彪召集玄鸟卫所有人,碰了次头,交汇情报。
偌大的府邸内竟是有些拥挤。
玄鸟卫能在短时间内收拢到这么多人手,和他赌上了一切分不开关系。
没有人敢任用泼皮闲汉,只有他崇应彪敢,也只有他玄鸟卫会接收。
哪怕唯才是举的纣王,也在颁布诏令的时候进行了一次筛选。
文绉绉的诏令,只有有些文化的人才能看得懂,去招贤馆的都是小臣,这些泼皮闲汉,连入门的资格都没有。
崇应彪可以说是顶着大不韪进行的一切,只要行动失败,就会身败名裂。
其实他倒不太在乎,他本来就是个身败名裂的人,如果不是纣王及时将他收入到近卫之中,他会裂的更狠。
玄鸟卫们交换情报后,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凝重。
什么有用情报都没有。
崇应彪抬头看了看屋顶。
就这样吧,始终是不行的。
战争迷雾太浓,一堆青铜还不会买眼,买了眼也插不对地方,根本找不着人,被对面卡视野秀到死。
就在这时,一个矮子神情挣扎道:
“我,我是从西岐来的。”
矮子神情极为认真,除了玄鸟卫,没有任何地方会接纳泼皮闲汉了。
他只会闹事,又没有文化,被麻子鼓动医闹,也是图着一点钱财。
就算这样,医闹都还没轮到他,估摸着还有十几个人排队。
可入了玄鸟卫,哪怕只是一个卫官,俸禄也极高,比医闹闹一次拿的钱财,多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而且还有着受人敬畏的地位。
矮子知道,如果不出意外,他这辈子都会是泼皮闲汉。
他是没什么上进心,可顶不住玄鸟卫专业对口,只需要他在市井里聊聊天搜集情报,他平常就是干这些的,只不过是把听来的消息和上头分享一下。
这就是改变人生的意外啊!
他怎么能让这份意外溜走?
就为了医闹?
就为了拿那一笔钱?
那才多少啊!
做个一两年玄鸟卫,也就赚到了。
崇应彪立即变了脸色:“你是狗子介绍的,西岐人士?你是说……”
矮子咬了咬牙:“我知道麻子,我知道鼓动医闹的主使在哪里。”
他觉得自己还没来得及参与医闹,即使麻子揭穿自己,可现在反水立功,功过相抵,也能白白享受数年的玄鸟卫俸禄。
会被麻子鼓动参与医闹的,也多是向他这种没有牵挂的泼皮闲汉,因为他们没有地位,没有收入,整天混日子,有来钱的法子,趋之若鹜。
这样的人都是浑人,哪怕严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玄鸟卫给他们地位与俸禄,所需要的不过是他们如平常一般混日子探听消息。
日后稳定下来,甚至还有可能讨到老婆,而不是闹完赚上一笔就走。
“快,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