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应彪一愣,死前还嘴硬?
他下意识道:“行刺女医、盗挖尸体、聚众闹事……”
崇应彪一口气罗列了一堆罪名。
人群中的崇侯虎一拍手,完了!
他知道玄鸟卫没有查出任何证据,虽然八九不离十,但的确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不能让人信服。
更别说崇应彪为了让行刑更合理,捏造了许多不存在的罪名,诸如偷窥王寡妇换衣、骗小女娃的蜜水什么的。
这些根本没用,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直接开杀,不让犯人开口。
果不其然,就如同崇侯虎所猜,麻子大声道:“有何凭证?”
崇应彪指着其他被缚参与盗尸医闹的人员,道:“他们皆是人证。”
“屈打成招,我不服!”
“昏君!昏君!冤枉好人,滥杀无辜,嗜杀成性,黑白不分!”
麻子不断晃着脑袋,散乱的头发几乎扎进了眼睛里。
子受笑了,瞥了眼百姓们的反应,效果不错。
这时代君王要杀人,不需要理由,但如果理由不充分,总会有些人心存疑窦。
如果那些人认定麻子无罪,或者一个个圣母心爆表,看着凌迟酷刑反而同情起被残杀的麻子,那就更好了。
妥妥的昏庸值。
选择不会立即死亡的凌迟,有一方面也是为了让麻子说出这些误导视听的话。
崇应彪慌了,完了,行刑搞砸了,他只好下令让人封住麻子的口。
可这样一来,更多的人怀疑了。
“且慢!”
来的却是丁策、郭宸、董忠三兄弟。
子受不禁有些疑惑。
这几个不是在狩猎队任职吗?
怎么,虎患还是狼患了?
丁策抱拳道:“这些人虽然与狩猎队入山林间捕猎,但没有任何收获记录,钱财来源可疑,必然是医闹所获。”
百姓纷纷点头,丁策三兄弟因为经常带着百姓外出打猎,加上未入朝前就接受百姓委托,四处处理兽潮,所以极为有威望。
这句话一出,不少人都相信了。
而且狩猎队自入秋起就开始盘缠狩猎所获,必然言之有物。
“臣……”丁策转身向子受走来。
子受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退下。”
丁策只好退下,看来陛下应该早就知道他想上奏的事情了。
崇应彪得人解围,面色一喜,正要令人行刑,又听到一个声音:
“且慢!”
来的却是牵猴溜猪的西园七校尉。
戴礼抱着一条狗,出言道:“西园离这些人盘踞的棚户不远,在下偶然在遛狗时,发现了这些人盗取的尸体。”
戴礼虽然没有把尸体带来,但没有任何人对此有疑惑。
西园七校尉因为推广养殖,人人食肉糜,在百姓之中比丁策三兄弟更有威望。
而且从犬房领养的狗子,特别乖巧,又会看家护院,俗话说狗随主人,戴礼早就给人留下了一个正直而忠诚的印象。
子受目瞪口呆的看着戴礼,你不是人,你是真的狗,鼻子也太特么灵了,尸体多半是你自己闻出来的吧?
我怎么就关顾着玄鸟卫,忘了别的地方呢?
这特么连环刺啊!
无数的百姓细细咀嚼着方才崇应彪所罗列的罪名,最大的两项,医闹、盗尸都已经有了证据,那么其他的呢?
必然也是真的。
人群中的王寡妇惊呼一声,这人该杀,竟敢偷窥自己换衣服。
更重要的是,丁策三兄弟与西园七校尉都出身平民。
崇应彪是诸侯贵族,玄鸟卫是泼皮闲汉,这些人都不足为信。
可丁策三兄弟与西园七校尉都属于百姓自己人,他们的话令人信服。
一时间竟是没有任何人再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