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何一声怒吼,身先士卒,带头朝着西岐大军冲了过去。
顿时,杀声震天,其身后的羌人也打马冲了出去。
西岐一方的先锋则是南宫适,两方人马直接撞在了一起,战成了一团。
对羌人而言,这是一场具有战略意义的战争,如果在这里将西岐十万大军全都吞下,甚至可以长驱南下,直接攻打西岐,进一步扩大势力,威逼西戎。
对西岐大军而言,这是雪耻之战,此战若败,无颜面再见西岐父老,而胜了,姬发则可以借此大胜,将筹备已久的天降圣王,承天之命,自号天子的口号喊出来。
进而,收拢人心,揽聚四方诸侯,正式向大商宣战。
至于被关在朝歌的姬昌……
早已有安排。
所以,这场大战,双方都没有任何手软。
只是这场声势浩大的战争,来的快,去的也快。
这并不是一场凡人的战争,羌人在最初的两军交锋时,甚至都没有优势。
因为羌人们都穿上了宫装,这宫装虽然极为华美,但比寻常衣物更长、更碍事,大大减少了他们的灵活性,打起仗来束手束脚,平日里的享受,在战争时成了拖累。
而随着西岐几员大将冲入阵中,号称数十万精锐的羌人,更是兵败如山倒,亡的亡,逃的逃。
“哈哈哈哈!小爷倒要看看,你们能逃走几个?”
一员小将扎着俩个冲天鬏,光着俩小脚丫,踩着俩风火轮,混天绫手中拿,虽然是步战无马,但双腿就跟追风马一般,手中一杆火尖枪,就追着羌人的马屁股戳。
还有一员小将,头戴一顶盔,身穿道服,手执一根宝杵,沉默不语。
那宝杵拿在手中轻如灰草,挥动时却重如泰山,落在人身上,便瞬间化作粉泥。
他们都是自诩顺天应人,助周伐商的正义使者,一切阻挡商灭周兴的家伙都是纸老虎。
俄何冲在最前头,见势不妙直接开溜,虽然被一支流失射中了胯下宝马,却也激得那宝马加速而行。
好不容易逃出大屠杀,俄何与烧戈汇军,发现原本数十万精锐也就只剩下了五六万人,其他族人要么被擒,要么独自溜走。
“报!”
与此同时,传来了更加糟糕的消息。
一名探马跑了过来,对俄何、烧戈禀报道:“报……大王……大王被杀了……”
俄何、烧戈面面相觑,他们在异人的单方面碾压下都保证了性命,大王在王庭里怎么就被杀了呢?
“休要散布谣言!”
烧戈见势不妙,直接提刀将探马给杀了。
不管真假,消息一旦传出去,手上这几万兵马恐怕还得少一半。
“先回去看看!”
俄何下令道,他们并非全军出击,王庭之中还有不少可战族人,即使西岐遣偏师偷袭,也不可能败得这么快,更不可能连大王都没了。
刚打马回师,又是一个探马上前来报,叫道:“不好了!前方好多人!”
“好多人?”
俄何一怔,紧张道:“可是西岐追兵?”
探马摇摇头,道:“是我们王庭内的族人。”
“自己人?那你为何如此惊慌?”
探马急道:“他们打了败仗,大王……大王没了!”
唰唰两声,俄何面无表情,提刀就砍,这下大王估计是真没了。
烧戈皱眉道:“这下怎么办,恐怕是族中……兵变……”
俄何沉吟片刻,道:“先接应他们,看看王庭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俄何、烧戈率军与从王庭中出来的败军汇集,却发现逃出来的正是姜迷当之子姜当当。
堂堂的西羌小王子,看上去极为的狼狈,脸上还挂着泪痕,一看就知道出了大事。
“殿下,这是……发生了什么?”
俄何、烧戈傻眼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小王子哭丧着脸,道:“姜考杀了父亲,又裹挟着百名族人造反兵变,那些人都是素有声望之人,胁迫了不少族人,一开始还好,他们弱势,我领兵镇压,但后来你们兵败的消息传了回来,大家就……就……”
俄何、烧戈面色一肃,不用说就知道那场面如何。
他们的战败毫无疑问是场惨败,大军败退之后,王庭必然遭到攻打,肯定守不下来。
如果是以前还好,有姜迷当这个羌王在,整个西羌凝聚成一块,有主心骨,即使败了,也可以仗着马匹之利,往大草原上逃,西岐大军追也追不上。
但现在王庭内正在内乱,姜考就是大军统帅姬发的兄长,奉姜考为主,显然更加安逸,也更稳妥一些。
于是不少心中忐忑的羌人,就这么在大势压迫之下,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