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说的不假,许多女子都怀有身孕,就连那些多年没有子嗣的人家,也有了孩子。
这意味着什么?
子孙昌盛!
这世上有比传宗接代更重要的事情吗?没有啊!
这泼天大的功劳,就算把费仲、尤浑俩人捆在一起,也不敢认啊!
崇侯虎来到了尤浑府中。
尤浑正在桌案边坐立不安,他严守着旬日一休,今天不理朝政得呆在家里。
他艰难的露出了一个笑容,道:“王爷所来何事?”
崇侯虎也不客气,直接坐下,不露声色的道:“陛下曾言内事不决问尤浑,尤大夫,近日可是有什么事?”
尤浑显得极为小心翼翼,左右看了看,没人,才轻声道:“这些日子怀孕的女子有些多了……”
崇侯虎点头:“这可是祥瑞。”
“是啊……”尤浑愁眉苦脸:“可这祥瑞,我受不起啊!要是陛下在还好,可现在陛下在外头,这……”
崇侯虎道:“所以你就派人压下了消息?”
尤浑道:“是啊,费尚书也这么认为,此事还得等陛下回来了再说。”
崇侯虎连连摇头:“尤大夫却是想差了,这一切都是陛下的授意。”
尤浑侧目,不解道:“陛下的授意?”
纣王都离开朝歌好一阵子了,难不成还能推算天降祥瑞无数女子怀孕的事?
崇侯虎郑重点头:“正是,或者说,这并不是什么祥瑞,都是陛下的刻意安排。”
尤浑还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
崇侯虎有些担心尤浑孩子以后的智商,叹道:“陛下之意,神鬼莫测,我也是今日方才知晓。”
尤浑恭敬道:“请王爷解惑。”
崇侯虎饮了口酒,道:“三四月的事,七八月自有答案。”
“啊?”
“女子怀有身孕,是一天两天能看出来的吗?”
“这……一两天应该看不出。”
“女子怀有身孕,多是三到四个月才能看出端倪,此时正是八月初,如果往前推三四个月,不正是三四月份的时候?”
“是……没错……”
“三四月份的时候,陛下做了什么?”
尤浑愣了愣,道:“断人子孙……不,让人们做了环切手术?”
“对,就是这环切手术。”崇侯虎拍了拍桌案,表示强调:“不仅是让人们去做,更是强制推行,尤大夫也记得那阵子的乱象吧?鸡飞狗跳,民间骂声不断,就连那些从各地而来的贵族也不能幸免,一视同仁。”
尤浑显然心有余悸:“是啊,我就是去集市里囤猪肉,也得蒙着面,省的有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崇侯虎道:“可陛下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放任人们议论,这便是因为,做了环切手术之后,女子便能很容易怀孕,只要等到七八月,谣言在事实面前,不攻自破,反而还会引得人们对此前作为心生愧疚,而更加心悦诚服。”
“此……此话当真?”尤浑还是有些不相信,割掉那玩意不绝后就不错了,怎么还会促进生育呢?
崇侯虎笑眯眯道:“尤大夫只需与我一同往医学院一行,找钱大夫求证即可。”
看来,朝歌之中,还没有人像他一样看明白纣王的用意,这份揣度圣意的功夫,值得自傲。
到了医学院中,钱保正在给一女子问诊。
这女子是西岐一个贵族来到朝歌捐款后,临时纳的小妾。
很多贵族都是如此,他们虽然在朝歌为先祖功绩争执不休,却也不会忽略自身需求,加之朝歌禁绝巫祝,没有巫女,只能纳妾。
这名贵族小妾已经一日未曾进食,不仅没什么胃口,而且吃什么吐什么,还容易昏厥,即使能从昏厥中醒来,身子也会更加虚弱,这次,几乎是下人搀扶着进来。
钱保先是把脉,再询问道:“你今日也昏厥了?”
贵族小妾点头。
“至今来了天葵没有?”
钱保格外仔细,望闻问切四步骤缺一不可,他也不能做到只凭着把脉就能精确判断是什么问题,问得越多,做的越多,才越准确。
贵族小妾想了会儿,这事儿有些羞人,低垂着头道:“应是四月十八。”
一边的崇侯虎喜笑颜开,女子若是怀孕,最典型的征兆就是没有天葵,看看,这正好证实了自己的话。
钱保抬眸,道:“你已有三至四个月的身孕了。”
“当真?”激动的却是搀扶小妾而来的下人。
这名下人知道自家老爷的问题,老爷已经五十有二,膝下却无子嗣,再这么下去,家主之位只能交给旁系继承,自己这个下人也定然地位更加地下。
而现在老爷有了子嗣,一切都好了起来!
钱保点头,下人更加安心,连忙拜谢着,又将那小妾带了回去,动作比之前细致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