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天空压得很低,愁云残雾堆挤一处。难拔开云雾,凝滞的眼神无处漂泊。黑白分明的眸子渐自红润。
“三小姐,家主夫人还盼您回去……“管家阿伯和司机陪伴多时似倦怠。管虞将晦涩的眼敛合,缓了片刻,深呼吸道:“再稍等我。”
一人宽的窄巷,回音嘹亮。雾起天凉,行人回家,破旧的石板路欢庆过路的客。
她终归是客。管虞闭目,脚步自如行至那人楼前,手抚着花叶凋零的木兰树又听那哀曲萦绕于心。
曲期年有一手吹奏的好本事。能将一片木兰叶吹出妙音。这是管虞的偏爱,纵使她留学前后欣赏过无数大师演奏。中式或西式的弦乐无穷,无可比拟人曲期年的曲。
曲期年仍是素白的一身,她不习惯穿军服,上班之余从来束之高阁。
从爱上她起,管虞心里梦里常见她这身白色的棉麻短衫阔腿裤。
她背身在阁楼窗前吹树叶,不知如何做到,用轻薄一片叶子将凄凉的曲洒在自己的心。
管虞自她背后轻轻拥起她,轻问:“许诺之事,为何缺席?“前日是管氏老夫人七十大寿,曲期年答应陪她回家祝寿,然,管虞在这空荡荡的小阁楼里等到入夜不见归人、她今日再来,受母亲之命与之断绝情意,而管三小组自傲倔强,她期望曲期年服软认错,随她一同回家向长辈求情。6
她心属她,无可动摇。
管虞性子急又倔脾气,早知她会来兴师问罪,曲期年等候多时了,腹中苦衷无从诉说。她张开苍白的唇,融入了空气的冷漠,她并不回头,仿若身后之人无关痛痒,一开口就令管虞
面容失色。
“重逢故友,我昨夜宿在她处。”这一“宿“字定不寻常。曲期年身上陌生的栀子香熏落她的泪。她唯有故作镇定,深吸气,道:“你没别话说与我么?“
“是。“
“便罢。“
管虞离开时,心碎得泪酒一路。次日军部与她再见,更是揪心地疼。
向来素净的人儿满身血污,瘫软着,被两个身拉力壮大汉架住在走廊一路拖行而来。
“管三小姐,几日不见,似乎清瘦了。“为身之人与曲期年同是行动队的,二人共事素不对盘。因为共同造求过管虞,彼此积怨更深。
“你们这是做什么,二队管起一队闲事了?国家忧患,你们无正事可做么?放人!“管虞避开登徒子靠近,急道。
屈篱微微一笑,眼神比幽深的走廊更冷,“行动队自是拿敌匪抓奸细的,只是管三小组还不知吧,您这未婚妻是敌匪。”她凑近管虞暧昧道:“从东边来的。“
“你说什么?“管虞惊骇后跌半步。
“她是晖党匪患,是潜伏在我军的‘双子星’。“
管虞身形不稳,屈篱将她拢到一旁轻柔宽慰,回眸阴冷示息那两人将人拖走。
管虞痛苦地闭起眼。
管三小姐家境优渥,受尽长辈与兄姊疼宠,爱上曲期年之前,恣意烂漫不知愁苦。
她为使家人接纳曲期年,说尽好活求得一次许可登门,为使曲期年免受皮肉之苦,她差人送礼物拜访军部上下,甚至包括“双子星案“主审,屈篱——曲期年的死对头,她也低声下气央求。
“管三小姐纡尊降贵,就为了一个背叛你的贱人,值得吗?“
屈篱刚出审讯室出来,衣冠整洁。只是扑面而来的血腥气令人作呕。
管虞咬牙忍住心痛落泪的冲动,闭了闭眼。 “管三小姐是名门之后,想当年管老太君金戈铁马,与司令建立了钢铁帝国,管氏后人定然不想我们浩浩然帝国被腐蚀瓦解的吧?“
字字诛心。管虞不得不承认,屈篱每句话都拿捏她痛脚。
两难境地。
她捏着手包深深吸气,望着咖啡馆的窗外呆坐良久。
“您若想好了,随时来寻我。“
屈篱要走,管虞拉住她袖口,又嫌恶地松手。“你家在何处?“
屈篱毫不在意笑了笑,附身在她耳边报地名。
第一夜
上至军部指挥厅,下至政务部特工办行动队,管虞能找的门路都找过,所有人都推说心有余而力不足,唯一给管虞希望的就是屈篱。
死马当活马医。管虞坐人力车孤身赴约。
约定地点在平康街一栋独门独院的小洋楼。这一片地处老城区,规模虽不比管公馆,交通便利。
两层的小洋楼灯火通明,外观却寂寥无人。管虞推开虚掩的院门快步而入。
她轻叩门扉,响应比预料更快。
“美人屈尊登门,鄙人荣幸之至。”早算准了管虞上钩,屈篱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来送。她的殷勤使管虞不适,恭维话更是起足反作用,令人反胃。拆出来听言下之意,每个字都在骂她,骂她下贱不知廉耻,与这狗贼同流合污。
天凉心冷,管虞寒着脸讥笑,“你想要我站一夜?”
屈篱勾唇,将花一丢,将她揽起走,“我想要什么,聪明如管小姐不会不知晓。”
管虞机械地随她进门、上楼,被她揽腰搂进二楼的小会客厅,被她轻柔牵起手指,礼貌恭谨地邀请共舞一曲。
装饰华美浪漫的房间,活泼的华尔兹舞曲,月夜下与知心人拥抱着共舞,这是管虞设想过的她与曲期年的未来……
她步调慢了,屈篱将她拉回到身前,伏下身来在她耳边提醒:“管三小姐还有很多机会哄我,只不过,三十六套刑具一一上身的话,时间不多……”
“你别说了!”管虞心里针扎一样疼,她将屈篱推远,转身之际,又遭人黏住。鬼魅贴上她的背,蛊惑她做交易。
应或不应,管虞浑身都在颤抖,她没有反悔,一如既往,选择保全爱人。
屈篱的手游走来去,抚摸她的肩骨、脊背。管虞提着心死死闭起滔滔恨意的眼。
管虞不知,屈篱早盘算着徐徐图之,攻心为上。她将背身的美人搂着,将其拥着哄着,骗入精心布置的那扇房门。
琉璃门外满是诱惑与谎言,而门内,是赤裸直白的侵略。
房间里充斥着浓重的香味,若强行分辨,是醇厚的酒香与浓烈的花香混作一团。
这其中一缕玫瑰香与屈篱身上如出一辙。管虞蹙眉来不及细想,她被这道浓香所吞没。屈篱压着她在琉璃们后,托腰或扣后脑的手各自收紧些将她紧锁在身前。
她探出灵巧的狡猾的舌,扫荡了唇齿关,将甜美的滋味撷取殆尽,将丁香缠绕着缠绕着折腾到毫无招架之力……
唇齿之间芳香被洗劫而空,徒留强盗的气息。
管虞反胃,眉心紧皱。屈篱不肯罢休,乃至人腿软时候,将人儿托抱在怀里,搂抱她向里去。边走边对她讲外卧或内卧方位布置,不尽详细。绕经竹雕的君子兰屏风时候,管虞嗤笑。屈篱问她为何发笑,她冷道:“君子兰,凭你也配?趁火打劫之小人。”
“管小姐如此看待,实在另足下寒心。”她贴面对人轻道:“我今夜为管小姐准备了许多妙物,定然使管小姐毕生难忘。” 她环着管虞绕过竹面屏风,先径直往红木大床床尾正对的梳妆台,贴耳蛊惑她:“我有了你,它便有主了。”梳妆台上坐着小香炉,正焚着香片。
“这是我亲手为你调制的熏香,的红葡萄酒滋养的玫瑰花。”管虞绷着脸神色淡淡,屈篱不气馁,勾着管虞纤腰带她去转浴室。
“这套房间最贵的就是这座金线镶玉的浴池——来看lq.vb最精美之物方与美人般配。”
她实在下流龌龊,管虞转身,心生悔意。若要救人,软的硬的如何不是法子,最坏是劫囚与曲期年死在一处,相比于与恶魔交易,如何不算作解脱?
她举步将走,身后之人神色转冷。屈篱抬手将人双臂反扣盥洗池前,抽出自己腰带将那双不安分的双手禁锢身后,强迫她挺腰曲臀袒露腰臀的曲线玲珑。
管虞强自镇定扭头,因为屈篱满面贪婪而愣了愣,她这一愣,给予屈篱抚摸曼妙身体的时间。那禄山之爪攀附胸房处,管虞挣扎不开,羞愤道:“屈篱,我不劳你帮我。你我约定到此为止,放手!”
“管小姐当我是行善之人吗?你已然到来,监室那边我已然吩咐了特别照顾,而今管小姐想要过河拆桥?”她的手流连过腰窝,在臀线恣意往返。
“管小姐这身水蓝旗袍当真秀美,只不过想来你身无寸缕更加好看。”屈篱摸臀的手微顿,眼神晦暗,轻佻的声调骤然低沉,“却不知,管小姐身上隐晦的美景,是否被人捷足先登瞧遍了……”想到审讯室里生气寥寥的某,屈篱心底涌起愤恨。她的手攀回柔嫩的胸口,手劲不自知加重了。
管虞受欺辱,忍无可忍,侧身去撞,如此便将自己恰好送入恶魔掌心。
“原是管小姐想与我面对面地做。求之不得。”美人当先,屈篱直身为自己一颗颗解衣扣,剥下衣衫与西裤。
管虞美目紧闭。
屈篱扑回她身上剥她旗袍。颈肩的盘扣一一空落,屈篱再无耐性,连啃带扯将余下的盘扣剥离,褪下美人蔽体的衣料,用小指微微一勾,将丝袜裆部抠破,继而毫不迟疑将之撕破。
“你现在放开我,否则,我作为管家人起誓,绝不放过你!”管虞护着胸,强撑着最后的自尊道,她的脸庞因为吸食熏香气息或紧张而愈发娇艳。
“我最爱的就是冷美人绽放在我身下。”屈篱不知管虞尚且完璧,她随手将彼此内裤剥去一旁,掐她腿根挺身便入。
“不要……!唔!”呼痛已然太迟了,那难以容纳的庞然大物直挺挺闯入门扉,将那层膜撞得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