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猫在短时间内做出了自认为正确的推论。
林守溪却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只是让三花猫去取纸笔。
“诶?你,你要做什么啊?”三花猫慌了。
“应战。”林守溪说。
“你疯了啊?”三花猫震惊。
“你觉得我赢不过她?”林守溪问。
“这不是赢不赢得过的问题,如今内忧至此,你还要主动去寻外患吗……那圣子阴险狡诈,你此番去了,定会被害的。”三花猫难得地机灵了起来:“还是说,你是真的贪图她的美色,为见美人一面死不足惜?”
“我自有我的想法。”林守溪说。
“不许去!”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
三花猫确实被这封战书气得不轻,但既然林守溪执拗如此,它也只好选择相信他。
战书上决战的地点是一个名叫白雪岭的地方,那是独立于三界村与魔巢的荒凉之处,土地污浊,荒芜人烟,属于兵家争了也没办法驻扎之地。
“那接下来我们要去做什么?”三花猫问。
决战是明天的事情,三界村疑案未除,总不能回去睡觉枯等。
“去龙鳞镇找杜切。”林守溪说。
他对于杜切这个叛徒依旧有所怀疑——叛徒无论去了哪里都无法让人放心。
“好。”三花猫虽与杜切关系不错,但它不能放过每一个可疑的人。
他借来了陈宁的马,飞快赶到了龙鳞镇,镇上只有零星驻扎的妖兵,它们构不成战斗力,只要林守溪想,轻而易举就可以拔除。但他今日并不想节外生枝。
在龙鳞镇寻了一圈,他们并未找到杜切的踪迹。
“他……他该不会是真的畏罪潜逃了吧?”三花猫讶然道。
林守溪不语,他没有急着下定论,只是带着三花猫先行回去。
事实上,林守溪对于杜切的怀疑并不多,杜切的境界虽也不错,但不应该具备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的能力。
如果他是凶手,那他这般逃离不就是做实了身份?山有大雾,他无处可逃,藏匿几天应就会被揪出来,可若他不是凶手,他又为何要藏呢?
林守溪总觉得自己还想漏了什么,似乎只要打通某一关节,所有的一切都会顺理成章。
回到三界村时,天已泛起薄暮,林守溪在高处的山道上远眺,依稀发现三界山上的雾气似淡去了不少。
亦是傍晚时分,小语再次回到剑楼,迫不及待地来寻师父一道学习。
她今日穿会了襦裙,裙上还沾着泥巴,看着脏兮兮的,倒像是一颗刚从地里被挖出来的萝卜。
“小语晚上好。”林守溪率先打招呼。
思绪紧绷了一日,唯有看到自家小徒弟时能轻松一些。
“师父傍晚好……”小语看上去却不太开心。
“小语怎么了?”林守溪问。
“我今天差点闯大祸了。”小语揉了揉眼睛,开始说起了下午发生的事。
原来是小语去园圃挖萝卜的时候迷路了,不小心绕到了娘亲的仙圃里,险些将娘亲精心培育的仙萝给挖掉了——实际上小语真的挖掉了,还是娘亲在做菜的时候及时发现,又将它插回土里的。
“不就是一株仙萝么,培育这种仙植不就是用来吃的吗?”林守溪不解道。
“不是的不是的。”小语立刻摇头,说:“娘亲说这棵仙植是有灵性的,以后吸多了天地灵气后是可以修成人的。”
“这样啊……”
“嗯,现在我已经把它移植到了我的小花盆里了,这样就不会有人误铲掉它了。”小语表示自己有积极补救。
说着,她还将那个盆栽搬过来给林守溪看。
林守溪看完之后沉默不语,心想这不就是一颗白萝卜么,你娘亲该不会是在骗你的吧……
“嗯,那就由小语保护它吧,等它长大了,小语再和它道歉好了。”林守溪微笑着说。
“好。”小语点头,重新振作。
接下来又是如常的练剑时刻。
小语有了要保护的仙萝之后,练起剑来也更专注了几分,向来话很多的她今天难得地寡言少语。她认真练剑,认真听师父的悉心指导,乖巧得不像话,只想让人将她抱在怀里,狠狠揉捏那张可爱的脸。
小语的进步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按照这个速度,两天之后击败同门弟子应不成问题了。
指导完了小语,这对师徒互道了晚安。
临别之前,林守溪还让小语明日早些起床,小语询问原因,林守溪并未说要与圣子决战之事,只是说有新的剑法要教给她。
小语很乖地答应了。
漫长的一整夜很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