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埋葬众神 第175节(1 / 2)

这是楚映婵亲手折的鹤,她在白云深处通过法宝关注着他们。

    有了纸鹤指引,林守溪很快来到了朝云堂。

    相比云空山上飞檐重霄的高楼,朝云堂只是河岸边一座简单的木楼,青石为阶,垂柳为帘,堂中已有十余人在里面等候,他们大都衣着体面,鲜有寒酸者,应是各大家族中的佼佼者。

    他们就像是进京赶考之人,为了能进入神山修道,已然刻苦修行了多年。

    这些弟子在堂中走动闲聊着,询问家世来历,相互认识、结交,口中多是溢美之词。

    林守溪与慕师靖走入朝云堂时,整个朝云堂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了他们的身上,神色复杂,仿佛从未见过这般漂亮的人。

    白祝看着这些公子小姐们发直的眼神,再次感慨容颜的重要性,以前她出门的时候,经常有人会夸她可爱,但现在,白祝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落。

    “报名,报名。”白祝拿起桌子上的铃铛,摇了摇。

    很快,一个长衫的中年人出现,他原本有些困倦,见了他们也立刻精神了起来。

    这位修行者天赋有限,只能在朝云阁当差,他这些年阅人无数,目光自也更加毒辣,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在看两枚浑然天成的美玉雕刻,惊诧难言。

    这对少年少女看上去已十五六岁,如此根骨澄澈之人,竟没有师承?

    “白祝上仙?您怎么来了?”接着,他才注意到了这个小姑娘。

    上仙……

    白祝第一次听人这般称呼,很是神气,她抑制住心中的喜悦,一本正经地说:

    “热心的白祝来为神山招揽来了优秀的人才!”

    “这两位是……”

    “这位哥哥叫林守溪,这位姐姐姓慕,他们是神墙外面来的,是一对亲姐弟哦。”

    姐弟……

    场间的弟子们听到这个词,不分男女,皆松了口气,原本灰暗的眉目间又有了欲欲跃试之色。

    “墙外来的?”中年人眉头一皱。

    “放心好了,他们都是善良的人,已经得到了白祝的认可了!”白祝拍着胸脯,说。

    中年人这才提起笔,开始记名。

    “不用写我的,我已有师承,今日只是来陪弟弟看看。”慕师靖清冷道。

    此言一出,场间的男弟子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大部分女弟子则露出了喜悦之色。

    很快,林守溪填完了一张表,取了一块写有数字的木牌,坐在一边等候。

    片刻,一位娇小可爱的少女便被几个姐妹推搡着走了过来,她小心翼翼地在林守溪身边坐下,看着这位黑衣少年秀气冷峻的侧脸,双手握拳放在膝上,将粉裙捏出了无数烦恼丝,却不知要说什么。

    若放在平时,林守溪会简单地敷衍两句,然后不加理会,但慕师靖哪能放过他,她见这少女羞涩可爱,便热络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让她坐得更近一些,与她聊了起来,时而介绍林守溪的年龄性格,时而询问她的出生家世。

    少女受宠若惊,脸颊红得厉害,那几位推她过来的姐妹本是想看笑话的,见此情形却是傻眼了,一个个后悔不已。

    也有男弟子上前自报家门,想与慕师靖搭讪,但这位美绝尘寰的少女却熟视无睹,她的热心似只倾注在了这位‘弟妹’身上。

    白祝看着林守溪,只庆幸他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否则林守溪肯定也要被染黑了。

    “我……我真的可以吗?”那个小姑娘的耳根子都红了。

    “当然,别被他这般冷的外表骗了。”慕师靖笑得恬淡柔和。

    “可他一句话也不说呀。”小姑娘轻声道。

    “等姐姐走了,他的话匣子也就开了,现在姐姐在场,他害羞罢了。”慕师靖笃定道。

    小姑娘有些不敢直视这位姐姐漂亮得让她感到惭愧的脸,她低下头,嘟囔道:“姐姐,你可真是一个好人呀。”

    “嗯,若以后他敢欺负你,你告诉姐姐便是,姐姐替你揍他。”慕师靖说。

    小姑娘也没有想到,短短几句话,她竟然打入了他们的家庭内部,一时间也觉得梦幻异常,不敢相信。

    林守溪与白祝对视了一眼,都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两个字:妖女。

    正午已过,参考的弟子到齐,朝云阁闭门谢客,中年人取出一张纸,开始宣读考试的内容。

    将基本的规则讲完之后,中年人目视四方,继续说:“此次考试,所考的内容为古剑经、百符书、千术卷、长生录、尘史。这些书,你们应都阅过了吧?”

    弟子们皆点头,这些书都是神山指定的必须书目,看似简单,但皆为圣人所著,他们从小便要研习。

    唯有林守溪眉头微皱。

    中年人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想起他是城墙外来的,他也关切地问:“你可有漏读哪本?神山对于墙外而来的弟子向来宽容,可以为你单独出一套题。”

    其余弟子对此也无异议,他们知道墙外之人生活何其艰苦,一旦有凶兽出世,白骨破土,对于他们而言皆是灭顶之灾。这些宽容是应该的。

    “我一本也没有读过。”林守溪说。

    “一本也没读过?”中年人眉头几乎要碰到一起。

    其余弟子面面相觑,也露出了奇怪之色,仿佛在说,你一本也没读过,来考什么试,添什么乱?

    “这些书讲的都是什么?”林守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