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埋葬众神 第206节(1 / 2)

“嗯……不可以么?”楚映婵问。

    “可以是可以,只不过学坏的师父要挨严厉的惩罚。”林守溪说。

    “哪有学坏……为师说的不过实话而已。”

    楚映婵抿唇,正了正衣襟,颇有师尊威严地说:“你也不要狡辩了,在没有遇见你与小禾之前,我斩妖除魔何曾失败过,遇到你们之后,不称心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来了。”

    “师父在责怪我们么?”

    “不然呢?”

    “可我听说,在这之前,你也经常挨师尊的打,若师父真的十全十美,师尊何必打你?难道师父是故意犯错……”林守溪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放肆。”楚映婵银牙微咬,“只是因为师尊……嗯,师尊严苛罢了。”

    “哎,坦诚的徒弟遇到了狡辩的师父。”林守溪无奈地说。

    他们一同学着白祝说话,仿佛那个可爱明艳的少女会在云空山遥遥地保佑着他们。

    两人对着说了一阵,楚映婵终究不及能言善辩的林守溪,很快词穷,她坐在那里,端着戒尺,清美的面颊被火光映照,竟有几分小姑娘独有的任性。

    “把手伸过来。”她使出杀手锏。

    林守溪想要投降,为时已晚,手心又挨了几下,这倒是不痛,更像是楚映婵在宣告他们之间的身份地位。

    烛火勾连着他们,似乎永远也烧不完,他们在这焰火的光里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闲聊绝非长久之事,他们一旦静默下来,心中芜杂的念头便会一拥而上,将他们后续的话语堵在心头。

    不久之后,敲窗声再次响起。

    林守溪又见到了卓荷。

    这个身材娇小极了的丫头取出了一张纸,认真地托付给他,说这是狱友们集思广益的结果。

    牢狱的每个房间都是隔开的,他们想要交流非常困难,只能通过一个又一个小铁窗。

    艰难归艰难,他们商量出的结果对他却没什么帮助。

    与林守溪的思路一样,他们的想法也都是打破既定的规则。

    在这个思路上,众狱友各显神通,提供了许多天马行空的想法,这些想法天马行空到让林守溪怀疑卓荷是不是来耽误他们时间的。

    有的狱友说要创造一种前所未有的崭新颜色,涂满自己的身躯,在给洛初娥献舞之事忽然除去衣裳,以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颜色令她道心失守,也有狱友长篇大论地论证,说世界对人的禁锢来源于‘弯曲’,我们被世界的诸多弯曲留在人间,只要能抹平这些弯曲,就能白日飞升,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下面是一大堆常人看不懂的数字推导。

    唯一一个靠谱些的也是让楚映婵在十天之后回到黑皇帝庙,吹灭‘欲’之蜡烛,届时,她体内的色孽之欲已达到一个极为恐怖的程度,烛烟中的色欲显化甚至有可能强大到足以摧毁不死国。

    但这些想法暂时都无法实现。

    楚映婵也将它们一一看过,最后只是摇首。

    “大家都挺热心的,看来确实受洛初娥之苦久矣。”楚映婵说。

    “嗯。只可惜,若等他们的想法实现,我们的孩子恐怕都要出生了。”林守溪摇了摇头,说。

    虽只是一个玩笑,楚映婵的神色却也不由不凝,她本想斥责两句,很快却又发现,这或许真的会成为他们必将面对的现实。

    若他们无法逃离,若他们始终被囚禁,洛初娥这个魔女又会对他们做什么呢?

    “若真有了孩子,孩子叫什么呢?”楚映婵为了显得自己开得起玩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了。

    这下轮到林守溪愣住了。

    话到此处,沉默便是认负,林守溪想了想,说:“就叫林念禾吧。”

    “哦。”

    楚映婵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脸色冷然。

    “玩笑而已,何必这样。”林守溪感受到她情绪的不对劲。

    “对呀,玩笑而已,我也并未在意。”楚映婵低着头,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她立起身,清冷的面颊不见笑容,“好了,若拿不定主意,就先修行吧,你有什么不懂之处,为师教你。”

    林守溪已许久许久没有真正静心修炼过了。

    楚映婵的催促之下,林守溪开始打坐修行。

    在神山的历史里,不乏有许多修真者入狱之后静心自观,突然顿悟的,这次牢狱之灾对他而言也未必全然是坏事。

    他最先修的依旧是合欢术。

    楚映婵坐在一边静静地看他修炼。

    她也读过那本古卷,知道这种功法的原理,如今看林守溪练习,她亦觉得有趣,不由默念心法要诀,片刻之后,她鬼使神差地坐到了林守溪身边,与他一同修了起来,林守溪为阳,楚映婵为阴,他们像是坐在阴阳鱼的两端,心神相契,渐渐地进入了某种共鸣里。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同时睁开了眼,四目相对,眸光中尽是惊喜之色。

    他们找到了解法。

    第147章 咒动

    色孽之咒不可解,但咒印产生的欲并非牢不可破之物。

    色孽咒印就像杯子,其中的欲望就像是水,水每天膨胀一杯,不久之后,它将会化作毁天灭地的洪灾,但如果在水溢出杯子之前就将它及时喝掉,那所谓的膨胀也就无关痛痒了。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但真正实施起来时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