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埋葬众神 第276节(1 / 2)

他看着楚映婵唇上潋滟的星光,恍然明白了什么。

    元赤境的她会因神侍令而受制于人,但仙人境不会,再强大的法印也无法让弱者奴驭真正的强者,这是境界的鸿沟。

    那这两个月……

    他看着楚映婵,这位出尘的仙子正在对他微笑,她妆容已褪,月色却似为她上了更美的新妆。

    原来,神侍令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林守溪心绪颤动,再也无法克制,伸出手想要揽住她的腰肢,楚映婵却灵巧地躲过了他的手,轻轻摇头,:“不要心急,为师要先问你几个问题。”

    “师父请问。”

    “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悄悄邀见你?”

    “嗯?我们不是恰好偶遇的么?”林守溪笑着反问。

    见楚映婵秀眉蹙起,神色不善,林守溪才乖巧地回答:“不知道。”

    “因为你们明天就要走了。”楚映婵的答案意外地简单,“我很害怕。”

    林守溪可以理解这种害怕。

    再简单的路途都会暗藏危险,更何况是这样的远门。

    “我害怕分别。”楚映婵继续:“不是所有的分别都能相逢的,自从见过了你与小禾之后,我决定要将每一次分离都当作永别来看待。”

    林守溪轻轻点头,承诺与安慰都是无力的,但他仍然:“无论去到哪里,我都会回到师父身边的。”

    楚映婵浅浅地笑着,又抛出了下一个问题,“你为何喜欢为师呢?”

    林守溪从未想过她会这样问。

    楚映婵继续:“你在神域中拼死保护小禾,我立在一旁尽数目睹,终生难忘之余心中亦生出了可耻的妒,我本以为它会渐渐烟消云散,但……”

    她走到花树边,目光落到闭蕾的梅花上,“但之后见你还活着,我满心欢喜,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少年,收你为徒亦是我私心作祟,我本想这样就好了,将你送到小禾身边,一切功德圆满,可不死国中色孽之印将我百般折磨的一个个夜晚,身边陪着我的人是你,我心中想的也是你,之后你百般护我,我明知不对,却也无法将情感压下……”

    话语顿了顿,仙子将梅上的目光移到了林守溪身上,“这是我喜欢你的理由,我想知道你的。”

    “喜欢需要理由么?”林守溪问。

    “需要。”楚映婵不让步,“难道,你只是垂涎美色而已么?嗯?”

    林守溪与她对视着,仙子的眼眸中亦透着迷离的雾气,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他知道,只要他开口,话语就会成为吹散雾气的风,让那隐藏在雾后的爱意显露出来。

    “当然不止。”

    林守溪终于开口,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你在不死国陪了我这么久,我本就心生爱慕,但我起初以为这种感觉会逐渐消散,直到……我看到了你。”

    “看到了我?”

    “嗯,我看到了在背后偷偷写我们名字的你,看到为了给我做饭连夜背诵菜谱的你,看到在镜前千般选择衣裳的你,看到假意将自己头发弄乱装作睡醒的你……”

    林守溪这样着,白裙仙子却渐渐慌了神,她檀口微张,美目轻摇,似根本没想到对方会出这番话,这,这根本是她的私事,当时她也将门窗掩好了,怎么会……

    “你……你竟敢偷窥我?”楚映婵轻轻颤抖,羞不可遏。

    “是洛初娥的法术。”林守溪大概解释了一番。

    只可惜,这般神术在离开不死国后就失效了,他之后虽有研究,却无力破解。

    “竟是……如此。”楚映婵仙颊泛红,当初雾里,她没有想到林守溪会这么容易地接纳她,那时的她又惊又喜,却不解缘由,只将答案归结于轻浮孟浪,直到今天才洞悉了真相。

    知道真相后回看,当时林守溪的诸多话语分明就是刻意的逗弄,而她人前端起的仙子架子又是何等的花拳绣腿?

    楚映婵螓首低下,将柔嫩的樱唇紧紧咬住,心脏因不安而狂跳,鼻翼也因紊乱的呼吸而翕动。那该是何等丢人的情态啊……她这样想着,只觉得无地自容,再支不起一丝清冷的气质,意乱情迷间,只听林守溪继续话。

    “既然看到了,又怎能装成视而不见。”

    林守溪柔声:“在遇到你之前,我本以为自己是正人君子,但现在……总之,我已对不起小禾,绝不可再对不起师父了。”

    林守溪这般着,再无法压抑,一把抱住了她。

    他的手顺着仙子秀丽的脊线上攀,滑入墨发,镂花镶玉的金冠似是多余之物,被林守溪轻轻解下,掷入雪中,发结解开,只轻轻一摇,满头青丝登时如泻下,披垂于肩上白衣。

    楚映婵垂着衣袖,身躯轻轻颤抖。

    “现在你是好色之徒。”楚映婵将‘徒’字咬得极重。

    “师父不喜欢么?”林守溪反问。

    “喜欢。”楚映婵似是献降了,她淡淡地笑着,清澈的眼眸里泛起了前所未有的媚态,“谁让为师也身负色孽之罪呢?”

    楚映婵亦抬起衣袖,将他抱住。

    少年的情话销魂蚀骨,她再难自矜,心神荡漾间,只顾用尽力气将他缠紧。

    周围暗了下去,庭院像是竖起了与世隔绝的黑色墙壁,月光从虚无遥远的夜空洒下,不偏不倚地落到他们身上,将彼此的衣裳照亮,他们不敢见光,却贪婪地汲取着唯一的明亮。

    “要了我。”楚映婵。

    她的声音细若蚊呐,林守溪未能听清,问了声:“什么?”

    楚映婵更羞,她微微仰起娇柔婉媚的脸,话语如丝,“怎么,还要为师纡尊降贵地央求你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