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埋葬众神 第375节(1 / 2)

他不受控制地抱住了她,手紧贴着她骨感秀丽的玉背,任由这位道门的白裙小师姐闭着迷离美眸索吻,可他没想到,楚楚犹不知足,呵气如兰道:“你是我的徒儿,要守我的规矩,但……你的手可以不规矩一些的。”

    那一天,作为师父的楚映婵给他上了一课——规矩。

    之后,林守溪青出于蓝,也让楚映婵叫苦不迭,这位秀外媚中的仙子大人也终于明白,自家徒儿对付她根本不需要一双手,有时只需要两根手指。

    他平静地回忆着这些,往事也在心中酿成了酒。

    窗外阴云散去,恰好有月光穿透窗,投射落到他的脸上,他睁开眼睛,不偏不倚地对上了宫语的眼眸,她的酒不知何时醒了,此刻正交叠着双腿斜坐在椅子上,淡笑着看他。

    她的黑裳依旧酒气迷离,她的眉间依旧弥漫醉意,唯有那双秋水长眸却是清澈的,仿佛能一眼洞穿他的心事。

    “在想谁呢?小禾还是小映婵?嗯……为师猜猜。”宫语的手轻轻摩挲过木制的椅背,如在品味世上最好的丝绸,她想了一会儿,说:“是楚楚吧。”

    “你怎么知道?”林守溪问。

    “你想小禾的时候和想楚楚的时候,脸上的笑是不一样的。”宫语说。

    “怎么不一样?”

    “我哪说得清,你自己体悟吧。”

    宫语懒得多言,她靠在椅背上,手指没入长发之间,轻轻揉着脑袋,缓解着醉醺醺的酒意。

    “师祖很了解我?”林守溪忍不住笑了。

    “与你同行这么久,不了解都难。”宫语说。

    “但我却不了解师祖。”林守溪说。

    “哦?”

    宫语睁开一线眸子,瞥了眼他,复又闭上,她轻轻翘起玉足,此刻的她一条腿套着冰丝长袜,另一条腿儿则是赤着的,层次分明,各具其美,她轻轻晃着玉足,说:“你是哪里不了解我呢,又想怎样来了解我呢?”

    林守溪静默了会儿,说:“徒儿想知道,师祖原本就是这样的吗?还是有……别的原因。”

    “这样?”

    “嗯。”

    “你是觉得为师轻浮放荡么?”宫语一边说着,一边将腿儿直接搭在了他的膝上,她看着林守溪窘迫的模样,咯咯笑个不停,也分不清是醉是醒。

    笑了一会儿,她才问:“那你觉得,师祖是怎样的人呢?清冷?高傲?强大?漂亮?”

    “嗯……”林守溪轻轻点头。

    “那是世人眼中的我,你是我的小徒孙,你看到的我,怎能与世人混为一类呢?还是说,你见到了这样的师祖,觉得很失望呀。”宫语微笑着问。

    “不是失望,只是……”林守溪看着膝上的玉足,回避了视线,却又觉得躲无可躲,最终只好与宫语对视,“只是徒儿觉得,师祖对我,好像……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宫语静静地问。

    “我说不上来,师祖你自己应该比我更清楚。”林守溪说。

    “看来是为师把你宠坏了。”宫语再度噙起一丝笑,她想了想,说:“为师之前还做过许多事,许多说出来你或许会生气的事。”

    “什么事?”

    “我让楚楚独自开宗立派,实际上就是为了让她收你为徒,将你们撮合去一起。”宫语说。

    “师祖为何这么做?”林守溪虽早就猜到了这个,此刻听她亲口提起,还是觉得吃惊。

    “原因很简单呀,因为楚楚从巫家回来之后生了心障,还是恼人的情障,楚楚是我的徒弟,做师父的自当帮她破障,破障就必须从你入手,彼时我听小禾讲了你们生离死别的场景,猜到大概了,我原本有些犹豫,但小禾那丫头不识好歹,竟敢拒绝我的收徒邀请,为师当时有些赌气,就想试一试。”宫语莞尔一笑,迷离魅惑的醉意里,有几分戏谑,也有几分自嘲。

    “……”

    林守溪静静听着,最后说:“这话在修为恢复前可别说给小禾听,她若想揍你,徒儿可拦不住的,到时候恐怕只能帮师祖敷敷药了。”

    “放心,小禾不会迁怒于我,只会把这当成你的脱罪之词,再将你揍一顿。”宫语掩唇而笑,说:“总之呢,过去的我是很轻视这个世界的,觉得天地为盘,众生为局,可以信手操弄……可棋手终成棋子啊,现在为师也深陷泥沼,无法自拔了哎。”

    “这是师祖所愁的事吗?”林守溪问。

    “不是。”宫语回答。

    林守溪没有再问什么。

    醒了一会儿的宫语似是又困了,她打了个哈欠,手指抚摸过被酒水洇湿的外裳,秀白的指尖捻了捻,淡淡道:“背过身去,为师要换衣裳,好了叫你。”

    “嗯。”

    林守溪拽着椅子转过身去。

    身后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他听到哗地一声,那是衣袍瀑布般落到地上发出的声响,它们原本很轻微,但深夜里,这是唯一的声响,所以显得异常喧嚣,这个声音如此有条不紊,哪怕捂住耳朵不去听,它依旧会化作想象,在脑海中惊起幻鸣。

    片刻。

    “好了。”

    宫语的声音淡然响起,很冷,像是透过窗棂盘桓在草尖上的月光与初雪,清寂得让人不敢回应。

    林守溪转过了身,然后触电般转了回去。

    娇笑声在后方响起,玩世不恭的中竟带着几分甜美之感。

    “师祖,你……”林守溪咬着嘴唇,说不下去。

    “害什么羞呢,又不是第一次看。”宫语轻笑。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