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与散修作战时,慕师靖就看出了殊媱的不对劲,在没有摸清楚殊媱的底细前,她刻意隐藏了实力。
之后,她也察觉到了殊媱要将她卖到圣树院的意图,于是提前用血誓召唤了圣灵使,让他在圣树院'接驾'。
慕师靖告诉圣灵使,这是她与这丫头玩的游戏,圣灵使心领神会,配合之余也提醒了慕师靖,告诉她殊媱是龙主的女儿,哪怕要杀她也只能在暗地里杀。
慕师靖倒是没打算杀她,而是另有打算。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殊媱满是鲜血的脸颊,似乎是在问她服不服。
殊媱被慕师靖打得不断抽搐,她躺在地上,真气维持不住伪装,黑色长发也变为了最原本的银白,这种银白透着金属般的质感,极冷。
“你与那白衣少年是什么关系?”
殊媱的问话声微弱得如同呻吟。很显然,她看出了慕师靖与林守溪在武学上的相似之处。
“你果然见过他。”慕师靖点点头,问:“他现在在哪里。”
殊媱无法回答,只是微弱地摇头。
她喘了几口气,幽怨的话语从鲜血中迸出:“我若尚在巅峰,你必死无疑。”
“我若尚在巅峰......”
慕师靖踢了踢殊媱的脸颊,将她从雪地里拎起,她冷漠地看着她凄惨的模样,说:“我若尚在巅峰,你连看我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殊媱并不相信。
慕师靖伸手轻佻地勾起她的下颌,然后徐徐抽出了死证,抵在了她的咽喉处。
“你......你要干什么?”殊媱感到惊惶。这是她花光了拐卖慕师靖的钱才重塑的身躯啊,她如何能够眼睁睁看着她再被切碎?“干什么?当然是屠宰掉你这小怪物呀。”慕师靖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她抚摸着殊媱银白色的长发,柔声说:“我听说大雪王宫的殊媱殿下深居简出,温柔娇弱,啧,没想到你这漂亮的坏丫头骗了这么多人呢......让姐姐看看,你的自愈能力到底何种地步。”
“你到底想要什么?”殊媱嗓音嘶哑地问。“我说了,我只想要一只听话的小狗,可惜.......”慕师靖摇了摇头,露出失望的神色。
殊媱注意到了她微微挑起的唇角和那近乎病态的笑,忍不住暗骂了一声:“妖女。”
慕师靖的确没有留情的意思。手起剑落。
殊媱的手臂直接被斩了下来。
殊媱凄厉惨叫,她没想到慕师靖这般干脆,一时肝胆欲裂。
慕师靖持剑一斜,还要再斩,殊媱却是不敢再赌,忙道:“我听话,我愿意听话!”
“给你机会你不要,现在想起来求饶了?”慕师靖冷冷一哂,一剑刺入了她的左肩,猛地一搅。
惨叫声撕心裂肺。
“口头上的听话没有意义,殊媱,拿出你的诚意。”慕师靖说。
“你到底要什么啊?”殊媱崩溃似地问。“我要你最珍贵的东西。”慕师靖说。
“最珍贵的东西?”
“还装傻?天下谁人不知,殊媱殿下的玄王血髓的最为稀贵之宝,把它交给我吧,让我看看,它到底有没有传说中那般神奇。”慕师靖摊开了手。
殊媱愣住了。
她盯着眼前的少女,上下打量,反复确定,她真的是一个女人。
“你......”
殊媱沉吟片刻,小声说:“你也拿不走呀。”
“你还敢挑衅我?”慕师靖闻言,不由愠怒,手持剑柄一搅,险些将她的整个左肩削下。“不,我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没办法给你。”殊媱连忙解释。
“这不是一个意思吗?你傻还是我傻?”慕师靖听了更气,抓起殊媱的脖子,又将她按在雪地里一顿揍。
她知道殊媱有极强的愈合能力,所以下手时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顾忌,完全把她当成了练武的沙袋。
殊媱心想,这妖女怎么可能不知道玄王血髓是什么,她一定是装傻充愣,找揍她的借口罢了!
想到这里,殊媱更为羞愤。她麻木地望着天空。
涌上心头的回忆潮水般从她的心底淌过。某一刻,殊媱的心脏猛地搏动,这是强劲的搏动,仿佛擂动战鼓发出的响声。
慕师靖感到了一丝警意。
“是你逼我的…”
殊媱缓缓开口,沙哑的声音里透着刻骨铭心的怨怒与仇恨。
再忍下去,她实在不知道这个黑裙妖女会做出什么事......殊死一搏的时候到了!
她决定使用那招!
刹那。
狂风从天而降,灌入了殊媱如缕的粉色裙袂。
与狂风一同降临的,还有力量。环状的真气涟漪将慕师靖震开。慕师靖抬起头。
杂乱飞舞的雪絮之中,殊媱重新站了起来!她的气质全然变了。
殊媱银白色秀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流云般淌在风中,她抬起了血痕未干的脸,从她的脸颊到脖颈处,皆生长出了淡淡的鳞片,那些鳞片透着古老的雷纹,开阖之时,响声也如雷霆,三角状的犄角从她额头处刺出,峥嵘尖锐,像是两柄刺破苍穹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