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埋葬众神 第705节(1 / 2)

慕师靖讥嘲之意更浓,她踩着那双漂亮的尖头小鞋,顺着一柄长长的金斧走到了高处,顺势将一具神灵尸体的盔甲当成王座,悠然落座,双腿交叠,她平视着眼前血肉横飞的怪物,手指一勾:「你不是梦寐以求要飞升仙庭么?既已至门外,又何必徘徊不前呢,进来瞧一瞧吧,免得…死而有憾。」

    少女的声音轻的像云。

    李真人却如妖魔闻雷音,犹豫不敢前。

    他用仅剩的小半截脑子飞快思考,可这些脑子哪里够用,他稍一专注,就痛的无法忍受。

    剧痛之中,李真人大喊道:「你休想唬我,你若真是,我连降临的资格都不会有…你只是袖的残渣而已。哈哈哈,你这微小尘埃,也想装成日月欺天?

    此话一出,李真人感到了不对劲,这分明就是魔头的言语,他是云空山的掌教,绝不该如此说话。

    念头及此,他最后的半截舌头也打成了死结。

    「如若不信,试试好咯。」

    慕师靖坐在金色神甲之上,慵懒地舒展着腰肢,少女乳白色的肌肤也泛着淡金色,像是金色阳光下的贵重丝绸。

    李真人从寒风中聚起最后的血肉,撞向了神墓。林守溪飘回地面。

    遍布天地的炎火收回他的袍袖之中。

    「你怎么回来了?不去帮帮慕姑娘吗?」时以娆问。

    「唯有破境者可入神墓,我虽能强闯,但会损害人族的修道根基,接下来由师靖收尾就好。」林守溪说。

    「慕姐姐好厉害的阵仗。」

    白祝跪坐在慕师靖的身边,仰慕地看着她。

    慕师靖灵觉已飞升入空,侧颜平静如睡。

    「对了,慕姐姐这破的是什么境呀?」白祝端详了一会儿,心潮涌动,不由期待万分地问:「慕姐姐是不是要破开人神境的瓶颈,超越师父,抵达前无古人的崭新境界了?」

    林守溪一时语塞,片刻后才用危言耸听的语气说:「的确是个意想不到的境界,我就不多言了,怕吓唬到小白祝。」

    白祝檀口半张,连忙点头,不敢多问。

    果然,

    道门卧虎藏龙,白祝哪怕苦修至半步人神,依旧是微不足道的小萝卜罢了!

    神墓之上,决战已启。

    踏足大地的人无法看清云上之景,只能看到金色的雷电透过厚重的云层不断闪烁,听不到雷声,但毁灭感以绝对的寂静传遍寰宇,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九天之上传来的威压,那是天怒。

    鹅毛大雪再度飘零。

    雪里混杂着血肉的碎片。

    林守溪帮王二关治疗伤势,他捻出一根金线,穿过他的血肉,开始缝补,王二关咬着牙,冷汗涔涔,终于缝补完毕,他浑身一松,倒在了雪地里。

    「这一切都该结束了吧?」王二关躺在地上,看着天空中飘下的雪,感受着重新鲜活的心脏,问:「等王杀掉被哀咏邪神寄生的李真人,这个世界是不是就太平了啊?」

    「也许。」

    林守溪说。

    识潮之神早已是强弩之末,灰墓之君犹在死灵雪原重新孕育,哀咏之神虽借助李真人为媒介,从未来的裂隙中降临当下,但它也即将被斩灭。笼罩在人类头顶的恐怖阴云逐渐消散,明媚的光已透过层云的间隙,漏向了这片千疮百孔的大地。

    但……

    哀咏之神,不该这么弱吧?

    林守溪虽已结成神丹,但他自知,自己依旧不是真正的九明圣王,也绝对没有轻易杀死太古级邪神的力量,难道….

    「你们怎么在这里?」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林守溪回头望去。

    纷纷扬扬的大雪里,楚妙飘然而至。

    「皇后娘娘,你怎么来了?」白祝起身。

    「我…自是来寻你们的。」

    楚妙黛眉淡蹙,流露出疑惑之色:「白祝,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与童鸾的决战在即,为何还不出发?」

    「与童鸾的决战?」

    白祝呆呆地看着楚妙,踮起足尖,摸了摸楚妙的额头,好奇地说:「娘娘在说什么胡话呢?白祝与童鸾的决战不是一个月后的事情吗?等此间事毕,白祝就可以静下心来修行了,一个月时间,应足够白祝徐徐图之,破入人神,战胜童鸾了!」

    白祝是自信并非胡言,在林守溪神丹炼成的那一刻,白祝像是被春风包裹,感到了无限的温柔与暖意,她像是一株初受阳光雨露的苗,已得到了阳光,做好了成长的准备。

    「你在说什么呀?」

    楚妙更加诧异,说:「这不是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么?你与童鸾的对决就在明日,我还以为你已经赶往祖师山了呢。白祝……你,是在自欺欺人吗?」

    「什么?」

    白祝彻底懵了:「什么一个月?我们不是昨天才去王宫参加完葬礼吗,哪来的一个月?」

    话已至此,楚妙彻底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唇抿成线,寒声道:「葬礼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

    一个月前?」

    「嗯,当时我们在雪原外分别,之后,我办完了葬礼,出来寻你们,我先去了神守山,没寻到,我心道你们可能和李真人去云空山参加百年大典了,我很担心那场大道之争,便去了趟云空山,也未能寻到,心下担忧之时,见此处有异象,便来了,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