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普荻接过,有点磨损的封面,略微催化发黄的内纸,写着奇怪的标题,翻开一看,前面是一些日常琐事的纪录,中间有被撕去的几页,后面都是空白的。
唯有在书本的中间页,写下了:『我』有三个。她用了一整面写下了这一句话。
傅普荻不陌生这样的说词,心理学家佛洛伊德提出的『自我、本我、超我』,说明了人对自己的行为与期许,并以此做出了归类。
没有任何缘由写下的句子,却写在最显眼的地方,显然就是为了给某人留下的讯息。
傅普荻思量了良久,将羊皮纸日记还给齐晏。「就照她说的,好好保管吧。」
「她……也不见踪影了?」齐晏惶恐,轻轻抚摸那本书皮。
「目前是这样。」傅普荻狐狸眼闪过一丝暗芒,「我记得以前去孟家玩的时候,你还拉着她一起玩……玩弹簧床的时候还跌倒,我以为那时候你就很喜欢她了。」
傅家与孟家有姻亲关係,也不过是小时候有拜访过孟家的外部家族。他和齐晏是同学,当时看到那小小的女孩,还有些瞧不起。
「我一直都喜欢她,我们是娃娃亲。」齐晏喝了口气泡水,轻轻叹气,「我从那可怕的宴会存活下来后,我常常梦到一个短发的女孩子。我应该是跟孟尹像青梅竹马那样的要好,要履行约定跟她结婚,不论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那个梦,频频告诉我,我其实是爱着另一个女孩……每个夜晚,它的诉说是多么真实。」
傅普荻眸光幽暗,「所以你是真正的爱她吗?你的妻子。」
一样的问题,齐晏仍旧毫不犹豫,「当然,虽然有点复杂,不过我很肯定我是爱她的。」他顿了顿,翻开那本孟尹遗留的日记,轻抚娟秀的字跡,「而且是她也希望我这么做。」
是前面的部分,不知从何时开始记录,上面写着:『希望齐晏也喜欢我』
狐狸眼里尽是笑謔,傅普荻轻喃:「你果然还是没有变呢……」起身俯看着他,「既然要演一个无辜的加害者,就演得彻底一点。」
从以前到现在,他都憎恨着眼前的男人,加害者将自己摆在无辜被冤枉的位置,就算被报復,也无法反驳吧。
目送傅普荻的背影,齐晏眼神滑过幽暗,拨出一通电话,「您好,我要通报失踪,是我的妻子,她是一名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