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起头的时候，眼里已经浮起了薄薄一层雾气，嘴角向下撇，像是要哭似的，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只能赌气地将脸埋回了枕头里。

“怎么了？”诺拉将手指插进他后脑勺柔软的金色发丝里，轻声问，“怎么又突然不高兴了？不想看到我回来？”

“不……是！”西利斯微微侧过脸，从枕头里露出一只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憋了半天才终于吐出两个字，“气味……”

诺拉明白过来……她身上沾了别的男人的味道，惹他不高兴了。

她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心智退化到跟小狗没什么分别的西利斯，竟然还会保留有独占欲这种情绪。她起了些促狭的心思，站起身装模作样地说：“好吧，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找别人去了。”

刚转身走了一步，她的腰就被一条柔韧的尾巴缠住了，紧接着整个人都被拽了下去，重重跌倒在绵软的床垫上。人高马大的男人翻了个身，长手长脚像个树袋熊一样将她紧紧抱住，哼哼唧唧地撒娇：“不……行……”

诺拉笑了起来，捧着他的脸在他眼睫上轻轻落下一吻：“笨蛋，逗你的，你不喜欢这味道，我去洗干净再来陪你好不好？”

她说话的语气太过宠溺，让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男人垂下眼盯着怀里漂亮又温柔的主人，实在是不想放开手。

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与她分别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想念她的气息……明明在不久之前，他还是什么都不懂的野兽。

“乖狗，听话。”她又伸手推了推他的脑袋，他只能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她身后走来走去，直到在浴室门口被拦下来。

“停，不许进去了，就在这儿等着。”

诺拉也感觉到了离开一天之后小狗的黏人程度似乎又上升了好几个级别，只能这样下达了命令。结果直到她清洁完毕打开门，他还依旧保持着直挺挺的站姿堵在门口，似乎是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诺拉顿时有些心软，拉着他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翻开识字教材打算考一考他今天的学习成果。令人惊喜的是，西泽尔学得很快，不仅把诺拉给他规定的部分学完了，还额外超前学习了许多。或许是记忆也恢复了一些，至少能够磕磕巴巴地用手势加上词汇来交流了。

只是两人说着说着他就有些不老实起来，总是无意识地做出些黏糊糊的小动作，要么就是用尾巴顺着她光裸的小腿往她的腿心探，要么就握着她的脚踝拉起来亲一亲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