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彼岸归来01(1 / 2)

艾尔的花园 摸摸柴郡 1968 字 8个月前

百合带着温斯特回到地下室,让温斯特进去前,百合又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话。

    「如果她攻击你就大叫,我会进去帮你。」露出微笑,他拍拍温斯特的肩。

    温斯特点头,接过百合递给他的钥匙,打开那道厚重的牢门。

    进到牢房,一股浓厚的血腥味窜入鼻腔,仔细一看还能注意到墙上的陈旧血渍,想必这间牢房不只用来囚禁,更多的用途可能是凌虐。

    「呃!」突然,他的头再次出现刺痛感。这画面又让他有了似曾相似的感觉,只是随着感觉越熟悉,袭上脑门的疼痛也越加剧烈。

    关上门,温斯特试着让自己不要多想好缓解疼痛。他走到靠墙坐着的里斯前,只见里斯低着头,哪怕知道有人进来,她也没有要抬头的意思。

    「里斯。」温斯特蹲下,尽量让语气温和,「这些事……真的都是艾尔要你做的吗?」

    「温斯特。」突然,里斯开口,并缓缓抬起头,「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温斯特微微皱起眉,「甚么?」

    「那天你为甚么要帮我挡子弹?」里斯布满伤痕的脸参杂着疑惑及泪意。

    闻言,温斯特愣了会,而后答道:「你是我的后辈,我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

    「就算我害你变成这样?」轻叹了口气,她继续说,「不用你说我也看得出来,你很讨厌我亲近你吧?」

    「既然这样,你就那样让我被射死不就没事了?为甚么还要挨那一枪?」

    「我不讨厌你。」

    「甚么?」

    「我不讨厌你,里斯。」微微勾起嘴角,他继续说道:「我确实不习惯你的亲近,但这不代表我讨厌你。」

    里斯瞪大了眼,断断续续道:「所以……在我害你变成这样以前……你都不讨厌我?」

    温斯特点头,「对,你是个很优秀的后辈,里斯。」

    「我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理由,但如果你愿意说出来,我会听的。」

    被她害得如此悽惨的温斯特如今掛着温和的笑,她从没见过脾气这么好的人,更别提他还不惜性命救了背叛他的自己。其实温斯特现在大可以狠狠折磨她,但他不仅没有,还很温柔地与她对话。自她有记忆以来,旁人对她的态度就一直很不友善,在培育员眼里,她是个资质低劣的实验品,在花种面前,她也只是个任人摆布的弱者,从来没有人像温斯特这般友善,那股特别的情感使长期处于黑暗中的她第一次看见曙光——她从未感到如此温暖。

    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在瞬间溃堤,里斯控制不住接连流下的泪珠,她只是一直看着温斯特,看着这个被自己推到深渊,却依然温柔的那个男人。

    「里斯……」

    「我会把所有事告诉你,温斯特。」露出微笑,里斯看向温斯特,红色的眸中是她从未流露过的真挚,「谢谢你。」

    挪动了下背后被绑住的手,里斯解开了她双手的束缚。就在温斯特疑惑她怎么办到的同时,她张开布满擦伤的手掌,于中央开出一枝不粗不细的绿藤,「不要吓一跳喔。」

    在绿藤末端,一朵水蓝色的花缓缓绽放,它的模样看起来梦幻美好,却有一股让人说不上来的冰冷感。里斯摘下那朵花,并把它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后吞入腹中。

    「里斯?」

    只见里斯闭上眼,艷红及腰的长发渐渐转为靛蓝色短发,女性一般纤细姣好的身形也越渐变得如同男性。她缓缓睁开眼,就连那漂亮的红色眼眸也变成和发色一样的靛蓝。缓缓起身,他看了看身上早已不合身的衣物,那有着精实线条的腹部散布好几道疤痕,还有一些看起来刚弄到的瘀青。

    「这才是……我真正的模样。」之前担任司机的青年看着慢慢站起来的温斯特,莞尔一笑。

    「你是……」

    「里斯。」拍拍平坦的胸膛,他露出苦笑,「这是我唯一有用处的能力,我可以变成女的。」

    里斯的藤蔓在花种中相对较弱,他被曼珠沙华他们重用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变性」这项能力。曼珠沙华他们要对付的是熟悉花种的艾尔,比起偽装,直接变换性别的风险低上许多,而且里斯在被曼珠沙华发现前一直是用男儿身,这也是为什么那天在花店艾尔认不出里斯。

    温斯特瞪大了眼,他以为花种的事已经无法再动摇他,「所以……你是男的?」

    「对。」浅浅一笑,里斯道:「抱歉,你现在一定觉得很噁心吧?」

    想起之前几乎迷倒所有男同事的里斯,温斯特还是觉得很难相信,「不会噁心,我只是有点吓到。」

    虽说变了模样,但里斯身上的伤并没有跟着女生的身体消失。看着里斯佈满瘀青及擦伤却带着笑容的脸,温斯特一时看了出神,那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再次浮现脑海,而且和之前一样,伴随着阵阵疼痛。

    「很吓人吗?但我等等说的话会更吓人。」加深微笑,他靛蓝的眸中五味杂陈,「你准备好要听了吗?」

    「好——!」

    突然,温斯特脑中闪过一个画面。

    「温斯特?」

    那个画面渐渐变得清晰,与那几乎要炸破他脑袋的疼痛一起。

    「温斯特!温斯特!你怎么了?」

    他抱着痛得像要裂开的脑袋,难受地蹲下,「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