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平静到可怕,单单听上去很难想象,现在的闻映潮正处于失控边缘。
顾云疆发现了。
他张了张嘴,手上力气减轻,任闻映潮将自己重重推开。
闻映潮真的很用劲,可对方显然没有感觉到这点。
顾云疆跌在地铺上。
他默然抬头,已经没了先前那般疯癫的表情。看闻映潮坐起来,攥住前襟,大口喘着气。
我去给你烧壶热水,等吃完早饭,水也该好了。
顾云疆说着,慢慢爬起来,似乎对这种情况的发生并不意外。他像当时在意识囚牢中那样,没再继续刺激闻映潮,转而收敛了许多。
他没有多问,转身就走。
为什么?闻映潮叫住顾云疆,我也要问你,
每次都故意凑近我,对我说些不清不楚的话,又要不断提醒我,你有多么恨我恨我的所作所为。
他状态调整得很快,方才行将崩塌的理智悉数回笼,仿佛从未失控。
顾云疆,有些事,不用你这么刻意试探。你不是不敢再信我了吗?你不应该再信我了。
话音落下,顾云疆手里拿着个空水壶,他背对着闻映潮,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他说:是啊,我不应该再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