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定2(1 / 2)

玫瑰债(高H1v1) 乔裕 2997 字 7个月前

    乔烟开车进到御园,没去地下车库,随便找了个车位停。

    御园这个小区里住的大部分都不是本地人,一到过年就差不多会空一半,入夜后的灯火寂寥,四处都空落落的。

    以至于某些细节就变得如此显眼。

    乔烟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奔驰,男人高大身躯被车身挡住一半,只看得见宽阔的肩背,隐没在黑暗里。

    既然又回来了,那有些碰面无可避免,只是她没想到能这么快,明明她把他拉黑后再也没有过联系。

    红色沃尔沃在奔驰旁停下,徐怀柏指尖捻着支抽了一半的烟,那一点猩红在烟雾里忽明忽灭。

    乔烟把车窗降下来,抬眸看他一眼,没有逃避,“来找我的?”

    徐怀柏微愣,不知道是因为等到了她还是听见她主动叫他,拿烟的手顿了顿,才反手用指尖摁灭。

    乔烟的视线落在他直接碾在烟头上的指腹,又很快移开视线。

    “是。”

    烟头被随意一扔,徐怀柏吐出最后一口烟,模糊了晦暗的面容,“乔烟,我有事要跟你说。”

    “求和就免了,我不想闹得难看,好聚好散。”

    乔烟看他的眼神像在看陌生人,语气也平淡无奇,也不在意吐出的话像不像刀子。

    谁又想得到一个月前,徐怀柏回首都的前夜,两人还厮混得不知何时何地,汗湿的鬓发与肌肤,在迷乱的喘息里升温。

    “你的东西我放在了那边门卫室,你走的时候记得去拿,我是不会去的,丢了就丢了。”

    徐怀柏听她说完,自嘲似的勾了勾唇角,这才是乔烟主动叫住他的原因,要彻底划清界线。

    “你不要了就丢吧。”

    乔烟没说话,她知道他会去拿的,就像那枚玉佛一样,留到了现在。

    她不拆穿他,催促道,“你有什么事?”

    “乔烟,我知道你现在说什么都不信我,但你得答应我,别信温如许。”

    徐怀柏俯身,手臂撑在她车窗上,低头与她对视,这个距离里他能看清她鸦睫下黑白分明的眸子,干净平静,毫无波澜。

    “还有要说的吗?”

    乔烟眼睫轻眨,难得地露出一个笑,却满是不在乎,“没了就这样吧,我知道了。”

    “乔烟。”

    徐怀柏叫住她,指骨被捏得发白,他猜的到她会是这个态度,这让他难以忍受,却无能为力。

    他只深吸一气,看着她,“你跟我吵架的那天,我原本没打算发这么大的火的。”

    “乔烟,我真的发火,是因为当时你过来拉我,我看见你后颈上有个吻痕。”

    “我接受你对我的不信任,但乔烟,温如许他绝对不行。”

    “还有,我怀疑你论文的事也有他动的手脚。”

    乔烟一直到听他说完,除了听到“吻痕”“论文”几个字时眼睫颤了颤,样子还是平静的。

    此时徐怀柏再次停下声,她也没开口。

    只下一秒,她抬手,忽的拽下他的领口,倾身上去。

    他的黑色半高领毛衣材质柔软,轻轻一扯就能露出下面大块皮肤,肤色冷白,衬得起伏的喉结更加性感。

    乔烟就是毫不留情地一口咬上去,咬在他藏在高领下的脖颈,实实在在的一口,咬完还狠狠一吮,松开就是深红带着牙印的一片。

    徐怀柏没反应过来,她已经缩回了驾驶座把他推出去,按着车窗键缓缓合上。

    乔烟唇上一片水光,但眼清明而冷,唇角挂着抹嘲讽似的笑。

    见他还木在原地,耳根一下子红了,正震惊地看着她,索性大声笑了起来。

    车窗完全合上前,乔烟弯着眼笑,说,

    “徐怀柏,装什么纯呢?”

    “一个吻痕而已,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

    公寓里还是她上次走的样子,收拾得干净整洁,乔烟拉开客厅窗帘,海城灯火点点的夜景映了出来。

    不比首都的繁华,这里的夜空能看见不少星星。

    她看着外面出神了片刻,回眸眼神却落在茶几上的茶叶罐子上。

    是上次温如许答应给她带的,大衣衣兜里的手机收到短信发出叮铃一声,乔烟拿出来,是条海城日报推送。

    她没点进去,而是顿了顿,给叶棠打了个电话。

    等电话接通的间隙里,她从电视柜下面翻出来一个小密封袋,又去茶几上捻了一小把茶叶放进去,包好,放进自己包里。

    “喂,”电话接通后,乔烟笑着打招呼,“叶棠,最近很忙吗?这么久没见面,要不要出来聚聚?”

    …

    叶棠订的是海城一家清吧的座。

    乔烟进去时,她已经坐在沙发上朝她招手,“烟烟,这里!”

    这家清吧在海边,木屋结构,台上驻唱歌手低头缓声唱着抒情温柔的民谣,灯光柔和,屋子里四处挂着啤酒瓶做的风铃。

    “你要喝什么?”

    “柠檬水吧。”

    有了上次的教训,乔烟不想再在这些地方喝酒了,叶棠也没要酒,要了杯冰可乐。

    “最近很忙吗?”

    乔烟抬眸,叶棠今天穿的亮紫棒球服,长发披散,还是熟悉的张扬风格,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没再联系过她。

    乔烟今天隐隐约约猜到了些,所以她主动约了她。

    叶棠撸了一把头发,抹在脑后,唇角挂着一抹淡笑,“有个画展,我们被要求跟全程,前两天才结束。”

    “辛苦。”

    “没,反正要毕业了。”

    两人又零零散散聊了几个来回,气氛打开,民谣歌手换了人,一个女人拨着吉他缓缓唱起来。

    声音飘忽,轻而低,似情人的呢喃,又似隐忍的低泣,连着悲伤的旋律把人拖入氛围。

    叶棠突然开口,说,“烟烟,你看她。”

    乔烟喝一口柠檬水,去看那个女歌手,问,“怎么了?”

    “她叫方梓,大家都叫她芳子,这儿我跟温如许常来,他挺喜欢的,每次约都先来这。”

    乔烟挑眉,应答道,“嗯。”

    “不过你应该没看清,那个方梓,跟你有一点儿神似。”

    叶棠扯了扯唇,乔烟察觉到她话里有话,没吱声。

    “我看过,她眼睛跟你的挺像,但是没你的勾人。”

    “刚好我今天也有事跟你说,”她摇了摇杯子里的冰可乐,冰块碰上杯壁,发出清凉的响,叶棠抿唇喝一口,喟叹似的,“那姓温的喜欢你。”

    “我就纳闷了他是不是有病,喜欢你还跟我约什么,”她没好气,“我长这么大哪里被人这么骗过,明知道我们是好朋友,恶心谁呢这是。但凡不是你,不是我身边的人,我都不会这么生气。”

    乔烟没说话,只是再喝了一口柠檬水。

    叶棠说出来后感觉好多了,她原本就把友情看得比爱情重,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有些不知所措,才一直跟展逃避问题,所幸她还是选择了正确的路。

    乔烟讨人喜欢很正常,温如许喜欢她还跟她叶棠搞在一起就不正常,就等于有病。

    “怎么看出来的?”

    乔烟淡声问,声音听不出喜怒,仿佛早有预料,叶棠没想这么多,直接告诉了她,“之前有一次我带了酒去找他,他有点醉了,做的时候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其实我以前就想不通为什么他不喜欢正面,没想到,原来是怕看着我的脸阳痿啊。”

    她越讲越气,直接把杯子往桌上一磕,也不管声音大得周围人都看过来,“他温如许不是在这纯粹恶心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