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1(2 / 2)

牧鯊人 道远 1982 字 8个月前

    总觉得好似被她当成小孩子了,有点不好意思呢。

    之后伊登为我办了出院手续,就在我们走出医院的时候,有人叫住了我。

    「尼露!」

    我转头一看,就见加图手上捧着花,快步走向我们,一脸着急。

    我突然有想哭的衝动。

    「这么快出院?你的伤好了吗?」他在我面前停下,皱眉打量我。

    「我们已经为她作了全面检查,确定没事才让她出院的。」伊登淡淡地表示,「当初贵会把她交给我们,也是相信教廷祭司的能力吧?」

    「那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我们只能把她送到最近的医院。」加图漠然地对她说,然后转向我,「真的没事了?」

    「嗯,我的伤已全好了。不用担心我。」我觉得心头暖暖的,又有点不安——他对伊登的态度未免太……

    「迟点再到公会的医院检查一次吧。」他还是一脸担忧。

    ……虽然你关心我令我很高兴,但当着伊登的脸这样说是否不太好?我偷看她的脸色,果然当场黑了。

    「赫顿先生,虽然贵会并不信任教廷,但昨晚我们的确从影鯊口中救下了你们。」她冷冷地看着加图,「礼貌上你们应该表达一下谢意。不过从昨晚到现在,除了这孩子,我都没听到过贵会的人道谢呢。」

    「那我现在说了,谢谢。」加图冷笑,随即拉住我的手,「走吧。」

    「喔……好吧。」我不知所措地被他拉着走,回头看看伊登,「再见!谢谢你。」

    「再见。愿龙火照耀你的前路。」她露出苦涩的笑容。

    我被加图拉着一直走,他走得很快,我要小跑才能跟上他。他的手指冰冷,我的手腕被他用力捏着,隐隐作痛。

    「加图。」我忍不住叫他。

    「甚么事?」他终于转头看我,表情看起来很生气。

    「那个……为何你要那样对伊登?」我小心翼翼地问,「他们确实帮了我们——」

    「我发现你好像搞不清楚状况呢。」他毫不客气地打断我。

    他突然停下来,我差点撞上他。我好不容易站稳,却发现他在瞪我。

    我们正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日落西山,橘黄色的阳光打在他脸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温暖,但他的表情却异常险恶。

    「令尊到底有没有告诉过你,公会和教廷之间发生过甚么事?」他冷着脸把花束塞到我手中。

    「呃,我爸只告诉我,公会和教廷之间关係不好——」

    「岂止是不好,简直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他一脸恨铁不成钢,「之前我就已经发现你有很多常识不知道,想不到你竟然连猎巫的歷史都没学过!令尊到底在想甚么?」

    「他、他基本上只教我附魔,很少说其他——」我越说越小声。

    「真是离谱,竟然连这种常识都不教!」他大声咆哮,路人为之侧目。

    「那个……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再说?」我不安地抱紧花束,花香飘来,我却无心欣赏。

    「……好吧。」他叹了口气,伸手接过花束,牵起我的手,「对不起,我太大声了。这不是你的错。」

    然后他带着我回到公会成员下塌的旅馆,告诉我法师公会与教廷之间的恩怨。

    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整个大陆的法师,都被教廷迫害了足足一个世纪。那时各国教廷都坚持龙神才是万物主宰,把擅自使用元素之力的法师打压为异端,然后展开了大搜捕,很多法师都被绑在火柱上活活烧死。

    那时的魔法技术远没有现在发达,和教廷相比,法师非常弱小,所以没人敢站出来为他们发声。

    不过正是为了对抗教廷,法师成立了自己的公会,日夜进行研究,令魔法的技术发展一日千里,并开始在各方面渗透社会。随着法师在社会上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各国国王终于不得不出面调停,才好不容易让教廷停止了猎巫行动。

    「直到今日,教廷仍未为猎巫行动道歉,只象徵式向法师公会提供过经济赔偿。」加图板着脸说,「这无疑是个绝大的侮辱。在他们正式为自己犯下的罪行道歉之前,我们都不应该和这些无耻之徒为伍,你懂吗?」

    「……我不知道发生过这些事。」我完全愣住了,「我没想过教廷的人居然……伊登她……」

    「教廷对新一代都宣称猎巫行动没有发生过。」他一撇嘴,「他们说公会为了增加自己的影响力才抹黑教廷,真是荒谬绝伦。不过因为都已经是几个世纪前的事,早已过了法律上的追溯期限,所以现在我们也拿他们没办法。但总有一天,我们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这么大的血海深仇,要怎样才能化解呢?

    爸爸,为甚么你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