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回答,戚望舒已经坐到床上,魁武的身材佔据了大半张床,他的身体又再向姚西羽欺近,「好吧,这个说法我暂且相信,但你堂堂一个和亲公主被关进笼子里,又是为何呢?你不愿嫁?」
这时的姚西羽已经避无可避,整个身子贴在墙上,一脸惊慌。
「我看,和亲是假,进贡才是真的吧!」这句话,戚望舒已是在姚西羽唇畔边说起。看见几乎在自己怀中的姚西羽,全身颤抖得像个米筛,戚望舒这才笑着拉开与她的距离,但一双饱含探究兴味的眼睛,仍直直地瞅着她看。
姚西羽的反应,恰好应证了戚望舒的猜测,但知道答案的那刻,他心中却升起了一股无名火,恣意延烧,「到底是怎样一个国力单薄的国家,会把尊贵的公主当作珍奇异兽献出?」
「汀越是一个附属小国,人民素来隐居避世,只求安居乐业,无意与强盛近六百年的大瑜王朝为敌,为了守护这片土地,身为公主的我责无旁贷。」姚西羽找回了自己固有的冷静,意图为自己的行为辩驳,「所以,如果不能完成父皇的请託,我只求一死。」
「呵,倒是很有志气,但你知道自己一旦踏出了这一步,未来将不会再有人敬重汀越国的皇室,此例一开,贵国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民百姓,在其他国家眼中都只会是用来交易的筹码而已。」
整个房间安静的仅剩两人的呼吸声。
姚西羽倔降地别过了头,不愿再与戚望舒交谈。
「算了,现在的情况也由不得你作主。」戚望舒俐落脱下上衣,露出结实上半身,并自在的躺下,「船上的舱房就这么几间,你得将就。」他似乎丝毫不在意身旁的女子早已气恼到羞红了脸。
这鲁莽的海盗头子,刚刚没听清楚她是谁吗?
一条温暖的布巾随后盖在姚西羽头上,在她挣扎之馀,依稀听见身旁的男子慵懒地说:「快点睡吧,这样你才有力气找到回家的路。」
姚西羽惊讶地看着戚望舒,原本闭眼休息的他,也察觉到她的视线,「我觉得比起死,你的这个愿望才更像一个公主该做的事。」姚西羽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专注又有些感动的神情逗乐了戚望舒,「怎么?这样就要以身相许了?」
姚西羽听到这句调情意味浓厚的话,赶紧转身背对戚望舒,还不忘将身上的布巾拢得更紧。这些直率的小举动、小心思都没法逃过戚望舒的朗目星眸,他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感觉像抓了一隻宠物来豢养,无论如何逗弄都觉得有趣。
整艘船舰随着浪涛起伏摇晃,海水流动的声音规律沉稳,再多的心思与情绪也能被大海抚平。
戚望舒望着姚西羽如孩童般的沉静睡顏,暗自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