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领命!”
岐王冷笑一声,随意地挥了挥手,让将领退下。
待将领走出帅帐之中,帅帐帷幕之后,忽然走出一道身影。
赫然是三皇子,晋王虞昭礼。
晋王无奈地叹息一声,道:
“十九啊,你这手段,就不能温和一点吗?”
岐王收起满是杀意的神色,摇头笑道:
“不是有三哥替我安抚吗。我只要做好这个恶人,不就行了?”
“可军中将领,也不是傻子啊!你意图这般明显,他们只怕也是看出来什么了吧。”晋王忍不住道。
岐王无所谓地点了点头,道:
“嗯,看出来便看出来吧。便是看出来了,又能如何?往日我一直强忍着没有对着他们动手,便是担心手段太急,将他们逼反。但是现在吗,呵呵呵。云国局势危急,军中还有近半是新调防的兵马,他们还能如何?”
说到这里,岐王顿了顿,冷笑道:
“听从军令,不搞什么阳奉阴违的人,回去之后我便可以放他们辞去军职,带着家财离开。若是还有将西南边军视作自己私军,不知死活,一心保存实力者,哼!”
晋王欲言又止,沉默片刻,终究是没忍住,开口道:
“十九,三哥知道你心思大,想要接着这次机会,铲除拉帮结伙,盘踞西南的这些军头。但这些军头,背后皆有豪族势力,你如此手段,只怕会遭反噬啊!”
岐王闻言,嘴角却是一弯,神色莫名得意,道:
“三哥,对付这些豪族,没有人比我更有手段了!且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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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城郡。
太尉陶老将军猛地起身,莫名震怒道:
“什么!黎朝君臣,还敢起兵进犯?”
堂下差役面色焦急,道:
“此事千真万确!黎朝日前起兵,号称十万,撕毁合约,自安沛郡出发,自莱州行进,奔袭秀山郡!小人来时,距离秀山郡下属北关县不足八十里。请太尉,速速派兵救援!”
陶艾眉头紧锁,扭头看向身后悬挂的地图,口中喃喃道:
“安沛郡?”
位列两侧的将领闻言,连忙站出来道:
“太尉,安沛郡乃是如今黎朝北部最后的重镇,维系着黎朝最后一条防线。此地驻兵一动,意味着黎朝防线已然空虚。”
陶艾看着地图之上标识出来的安沛郡,点了点头,沉声道:
“不错,这是狗急跳墙,赌红了眼了!唉,可惜了,若是此时我能调动边军,便可以趁着黎朝此时防线空虚,直接杀至黎朝京师……”
军伍出身之人,追求的最高荣誉,莫过于领兵攻灭一国了!一众将领,闻言皆是心中一动,纷纷开口道:
“太尉,我等凑上一凑,也足以凑够数千骑兵,不如赌上一赌?”
陶艾想都没想,断然拒绝道:
“哪有这么容易?黎朝虽是小国,但治下也有数百万人口。虽僭越称制,但其历代领袖皆励精图治,在民间素有威望。又不是什么南方蛮夷小国,别想着几千人便灭国的美事!”
这个时候,又有一将领站了出来,拱手道:
“太尉,如今边军那边频频示好,颇有诚意,那么不如便让其派出兵马,也算是让他们以灭国功劳,洗清此前罪责!”
不待陶艾开口,便立时有另一名将领出声辩驳道:
“不可!边军若动,必会向石城郡要粮草兵械。到时候,谁敢保证他们是打黎朝,还是攻打石城郡?”
“边军兄弟,也是我云国子民,怎么可能会在国难之时,做出如此举动呢?”
“谁敢保证?若是边军叛乱,丢了石城郡,这责任谁来背负?”
看着争吵起来的一众将领,陶艾面露犹豫之色。
但当他目光扫过堂下站在,面带焦急之色的秀山郡差役,他眼中一定,出声呵斥道:
“肃静!”
一众将领闻言,当即停下,不再多言。
“当务之急,是救援秀山郡。抽调两千兵马,速速前去救援!秀山郡距离京都太近了,绝不容有失!”陶艾沉声道。
“可是太尉,如此一来,石城郡便只剩下三千禁军了!若是边军那边……”有人欲言又止道。
陶艾摆了摆手,毅然道:
“石城郡军械粮草充足,城池高大,再加上有我在此坐镇,便是只有三千禁军,也足以坚守!我再遣人携军报归京求援,朝中援军不需多久便至,何必担心。”
其实有些话,陶艾不好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