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确实喜欢菲司,一种对稍长异性的憧憬,喜欢他的陪伴。但也许她的本能还是察觉了。
母皇也许并不是母皇。她当时有了这个自觉荒诞的想法。
可现在,她怀疑那或许才是真实。她真正的记忆。
「我像今天一样,摔下了悬崖。母皇为了救我,过世了。」
随着回忆中画面的逐渐清晰,飞雪忍不住颤抖。满地血红的腥黏,今日的场景,她忍不住与当时联想在一起。在粉色天空下血色显得更加红透,随着更加鲜明的记忆不断涌出,佔据了她的视线。
那天,阴鬱的森林中下着如毛的细雨……
「母皇那歪曲的肢体、浓烈的血腥、没有聚焦的空洞视线,看着这一切,我才有了这个想法……『她是不是死了?』」
飞雪对自己极度的愚蠢与天真感到自责。为什么会现在才想起来?
然后,回忆中有一个女人出现了。那女人赶到她身旁,对她来说,是像母皇陛下一样温柔的人。而后,另一个男人也出现了,当时在她看来,是一个不怀好意的男人……
〔啊,没想到是你先发现了她。看来,是我晚了一步。〕男人虽面容温雅,语气却是不带温度的冰冷。
〔是啊。因为胜利总是会站在正义的一方。〕女人带着笑意,丝毫不因男人的冷酷而动摇。
〔你明明也是阿芙海特,为什么要阻止我?〕
〔我并不是阿芙海特呀,我仅仅是个时间旅人罢了。所以,你就死心吧,菲司培因。〕
双月分离了。
天色中的桃粉灿光逐渐淡去,最后逐渐陷入墨色的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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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金的光束贯穿了天空。
听月看向了天边,中断了正在吟唱的法术。
「你在做什么?」
听月一愣,看向了眼前的黑暗阴影,阴影中,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袍的年轻男人,正望着她。男人阴沉柔美的脸色有一丝疲倦,竖起的浅金色长发,落下了几缕。
听月望着他,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沉闷。「没什么。您不应该多睡一点吗?脸色真的有够……」她轻叹了口气,将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男人一丝嘲讽的冷笑,「寡人睡不好。总是担心,如果在梦里又失去了心神该如何是好。」
「您不需要担心,有我在呢。」听月说,但语气没有一丝温柔。
「可你今夜不就偷溜出去了吗?」
他知道?听月愣了半晌,生硬地转开了脸。「我既不是你的侍女也不是附属品。」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后仰,轻轻闭上了双眼。许久,他才开口。「双月重合结束,宝器觉醒了,是吗?」
「是的。」
「期限到了,对吗?今天是那个叫靛的男人过来的日子。」
听月静静点头。「是的,今天就必须知道您的答案,陛下。」
男人紧皱着眉头,眉宇间的稜角紧缩着的是内心的拉扯。
「寡人必须仰赖你到何时呢?」
菲司站在窗边,深深凝望着贯穿天边的光束。
当时,也是这个粉红色的天空,他与明镜第一天见面的日子。那时候,他还那么小,还是个婴儿。
……你过得好吗?将你留在那个地方,或许是我最软弱的决定,你能谅解我吗?
我曾想过,如果我很平凡,或是你很普通,那该有多好?
但我不能这么乐观。
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永远不要再回来。
时祈跪坐在露天的天台上,捧着手中的热茶,她望向了天空,露出了淡然的笑容。
「预言,实现了呢。」
【夏日的双月之时,神之宝器,降临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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