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苦窑没关係,洗劫成功,那些地下集团也会给安家费,让他同为病患的女儿得以温饱,谁知银行没抢成,还被费洛斯特勤押进大牢,最后甚至得赔上性命?
跪地哀求的茂立眼泪频落:「要我怎么样都行,我愿意配合,多蹲二三十年也无所谓,但请别让我死在这,求求你,拜託你,我还想见我女儿,我必须照顾她,她也是超常症??」
没等茂立说完,纳托一棍往茂立侧脸殴下去,这猛然一敲令茂立两眼上翻,头破血流,砰声倒地。
「少来这套,你有女儿关我屁事?又没人逼你生孩子,呵!」纳托冷笑,他用染血的铁条撑住身子,蹲下来鄙视茂立:「身为超常症患者还好意思生小孩?也不想想社会多恨病患,还敢生她出来受罪?我看你女儿一定很恨你吧?」
脑袋被铁条击碎,愧疚的心被恶魔敲碎,濒临昏厥的茂立倒在地上,淌着血泪。
「阶级复製,弱者繁衍弱者,我要是你女儿肯定不想活在世上,父亲烂成一坨屎,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也没办法给孩子好的生活,还让孩子继承条码诅咒,早知道生下来会如此不幸,谁会想当你这废物的孩子?」纳托再次高举铁条:「所以你不必感到内疚,也不需要出狱,因为你女儿根本不想见你,像你这种没用的傢伙还是快点去死,早早下地狱懺悔吧!」
昏暗视野的最末,茂立仰看纳托邪笑,他模糊不清的视线徒剩四面猖狂的笑顏,待恶魔们的面容糊成一团,茂立便见到一心掛念的女儿,沉入想念,彻底昏了过去。
而那本该落下的铁条已被突来豹掌握住,在场有人不同意将茂立一棍打入轮回圈。
纳托一行人随之转头,他们全都看向绍庆,这时的绍庆已沉下半张脸,黑着面目,不发一语。
该死,果然还是忍不住。
明明可以假装没看见,明明就该以达成任务为主。
明明可以让这绝世倒楣鬼替大家顶罪,明明有人当替死鬼后,自己就能继续装死,一路蹲到约定的日子,轻松完成卧底情蒐任务。
明明就该照上述的流程走,自己也明白一定得照上述的流程走,那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明明就在脑袋跑了他妈好几轮,想了他妈好几次,但自己的手最终还是不受控地伸出去,伸出去握住那该死的正义。
紧握正义,绍庆倏忽想起自己被问过数次的问题。
「为什么想成为费洛斯特勤?」
「我要创造一个好人不再掉泪的世界。」
握凹邪恶,单手拧弯铁条,绍庆又想起昔日老者那番话语。
「就算成不了英雄,至少也要成为她心中的楷模啊。」
他从来没想成为英雄,从来没有。
他只想创造一个好人不再掉泪的世界,只是想成为那女孩心中的楷模。
那么,此时此刻倒在地上,那叫杨茂立的傢伙是个好人吗?
不知道,不晓得,或许是也或许不是。
唯一能确定的是,眼前这四个王八蛋绝对绝对,绝绝对对是无恶不作的超级大坏人。
有坏人摆在眼前不揍,这是要怎么成为那女孩心中的楷模?是要怎么创造好人不再掉泪的世界?绍庆愤恨咬牙。
「你干什么?造反啊?」纳托一脸难以置信。
「老子刚刚忘记投票了。」绍庆缓缓举起左手,投出迟来的一票,他掰弯铁条的右手可没松:「我投反对票,不同意让他垫背。」
「那也是四比一,四票对一票!」纳托瞋怒,他正想把弯曲的铁条从绍庆手中拔回来,却见一技满载愤怒的猛拳袭向鼻梁。
之于自己长期视若无睹的自责,以及对于恶徒胡作非为的厌恶,蓄积已久的火山终于喷发,暴怒下的净力直将纳托的脸猫成盆地。
鼻骨碎裂,双牙炸飞,赤红的鼻血溅红眾人的视野,纳托的头像被火箭撞到,整个人被载往外太空,滑稽喷出,落地后还滚了三圈,可见力道之猛。
绍庆一拳干飞牢房老大,送没睡好的纳托回地上补眠。
抑制剂照三餐吃,放在不能使用病症的场合,拳头大就是优势,会使用净力斗技更是强势。
如今是野兽的主场。
「三票对一票。」绍庆左拳染红,没等纳托的三名小弟反应过来,他抄起弯曲的铁条,朝其中一名小弟头顶砸去,换得对方脑袋开花,口吐白沫:「两票对一票!」
剩下两名小弟这才察觉大事不妙,他们才刚举拳,正想反击,就见绍庆双脚早已腾空,他于空转了半圈,兽足横向扫脸,俐落的回旋踢又把一人踹晕,脑震盪连发:「一票对一票!平手!」
这些人做梦都没想过会被孤犬反咬,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他们被杀得措手不及。
最后那名小弟脑袋惨白,他空举着双拳,腿软傻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高他一点五颗头的绍庆扔下铁条,大步跨到他身前。
绍庆用厚实的胸膛压得小弟没入阴影,小弟差点吓尿,他没来得及闪尿,人就被绍庆掐到两脚悬空。
将净力集中到前额,令额头化作金刚石,绍庆揪死小弟的领口,乾脆赏了技头槌就把小弟撞得两眼翻白,失去意识。
绍庆松开双手,放最后一人躺地补眠:「一票对零票,压倒性通过,民主的感觉真好。」
依卧底任务要求,绍庆必须跟异天门打成一片。
单就字面和物理上的解释,他确实和异天门「打成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