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命名术 第1105节(2 / 2)

    庆尘心中一惊,这么厉害!?

    那黑人冷声说道:「谁允许你私自分销货物了?有家长会盯着,我们一定要再小心谨慎一点,最近货物先屯着不要分销出去了,万一被他们找到,搞不好要团灭。」

    家长会给他们心里的阴影,已经磨灭不去了。

    一旁有人说道:「奇怪了,我总感觉他们并不是要打击犯罪啊,可他们在干什么?」

    黑人:「不重要,我们躲好点就行了。」

    他的目光向工厂里扫来,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便径直往寨子深处走去。

    这座制毒工厂刚建立不久,所以才那么需要新的劳力来干活,所以才成为家长会打击违法犯罪的漏网之鱼。

    而这些极夜组织的漏网之鱼,经历了危地马拉的家长会围剿,又听闻三大贩毒集团覆灭,本来在外面正逍遥快活呢,结果被迫躲到这看似很安全的穷乡僻壤来避避风头。

    要说时间行者面对普通人确实有很大优势,在里世界随便注射几针基因药剂,便可以在表世界成为一方地头蛇了,虽然没法跟真正的高手比,但也能过得非常舒服。

    黑人再次叮嘱道:「看

    管好这些工人,别让人跑掉把这里的位置暴露出去,一旦暴露了我们必死无疑。」

    这就是家长会的压迫感。

    夜晚,庆尘和所有工人关押在一起,露天躺在土地上睡觉。

    这里没有加班费,有的就是没日没夜的干活,每天最少工作16小时。

    他计算着穿越的时间,统计着自己的疑问,准备穿越后让黑蜘蛛和一给自己答疑解惑。

    然而就在此时,几个工人实在忍受不了这种高强度的工作,商量着一起逃出去。

    因为极夜组织漏网之鱼的到来,寨子中央升起巨大的篝火,正喝酒载歌载舞。

    有人认为到了可趁之机,便有七人弯腰往外面跑去,只要穿过300米的平坦地形,到塞子边上还是很好翻过围栏的。

    可是还没等他们抵达围墙,就已经被塔楼上的哨岗发现。

    哨岗的悍匪用重机枪扫射,短短几秒时间就将他们全都打成了筛子。

    夜晚的枪声惊动了所有人,工人们恐惧的坐起身来,却见那位照顾过庆尘的大婶哭喊起来,那都是她村子里的村民,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庆尘默默的看着,却无动于衷。

    如果时间重来,17岁的庆尘刚刚抵达18号监狱,他再次看到新囚犯们被老囚犯举办欢迎仪式,也依然会无动于衷。

    这时的他仍旧是那个自私的少年,世界不曾给过他馈赠,他也无意回报。

    几名悍匪走过来嬉笑着,他们拖着七具尸体的腿,硬生生将他们拖到了工人面前:「这就是想要逃跑的下场,懂了吗?」

    悍匪弄来几根木桩,将七具尸体吊在木桩上:「好好看着他们,然后再想想自己要不要逃跑。」

    吊起尸体的时候,一具尸体的裤兜里掉出一个黑色钱包来,一名悍匪打开钱包发现里面都是红色的纸钞,他们也没见过这种货币便将纸钞拿走,然后将钱包扔在地上。

    庆尘愣了一下,他不认识这个钱包,可这钱包里的纸钞是人民币啊,所以钱包是这位村民从他身上搜走的。

    悍匪们临走前,从工人当中拖走十五六个适龄少女,拖着她们往寨子深处走去。

    庆尘身形动了一下,又按捺下来。

    那位大婶冲过去哭喊着抱住悍匪小腿:「我女儿还是个孩子啊,你们不要欺负她。」

    一位悍匪将她踹倒在地,冷笑着说道:「我们就喜欢孩子。」

    庆尘偏过头去不忍再看。

    待悍匪走后,他悄无声息的去拿回自己钱包,打开翻看着,里面有他的二代身份证还有一张黑色的招商银行卡。

    最后,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面是点和线组成的摩斯密码。

    庆尘看着摩斯密码怔住了。

    只是一刹那,他的脑海里骤然浮现出一片火海,那汹涌的火海照亮了老君山的夜空。

    哭喊声,学生们奔逃的身影出现,庆尘置身其中,看着自己翻涌而起的记忆,这一切,似乎是他确实经历过的事情。

    不知为何,他心中竟有一丝悲意,转头看去,只见那回溯记忆的火海之中,昆仑成员扳手正敲打着摩斯密码:此生无悔,保重。

    庆尘默默看着,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下一刻,火海没有了,那丝悲意也随着时间长河的流逝而渐渐淡去。

    可是,铺天盖地的鼠潮扑面而来。

    面前是一栋大楼,数不清的鼠潮一只又一只堆叠着,即将叠到大楼天台上。

    在天台上,是熟悉的碘伏。这一次,庆尘不再是老君山上的记忆旁观者,而是身处其中。

    庆尘勉强笑着挥手朝天台上打招呼,天上的碘伏指了指庆尘他们背后的鼠潮,然后挥挥手,对方竟是让庆尘走。

    庆一怔怔的看着这一幕。

    「先生!」庆一喊道:「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你不爱听,我知道是你指挥他们去送死的,我知道你现在很想冲动的跟他们死在一起,我听张梦阡说了,他说你最近一直很自责,甚至在惩罚自己似的不眠不休。但是先生,你的死亡在这一刻根本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