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其捡起来时, 桃花花瓣上也多了点泥印与水珠。见状,姜泠伸出手, 将其上的痕渍拂去。
绿芜拍了拍门, 送来一碗热汤与一套干净的衣裳。
方一开门, 便见院内大雨倾盆, 光是瞧着就让人觉得心慌, 更罔论在这电闪雷鸣之中爬了这么远的山路。柳恕行不光是浑身湿透了, 就连鞋子上也沾满了泥泞。他整个人斜靠在床榻边, 眸光浅淡, 身上的气息十分脆弱。
姜泠让绿芜将汤碗放在桌上,接过新衣, 让周围人退下去。
这是件素白色的袍衫,布料柔软,款式精致而简单。
她先取来一方干净的素帕,欲将男人额上的水渍擦拭干净,刚一倾下身,便望入这样一双幽深昳丽的眼。
柳恕行抬着下巴,仰面看着她。
雨水湿漉漉的,黏在他鬓角处,他身上的气息很清淡,清冷泥泞的夜雨与温热的鼻息交织着,轻轻扑于姜泠面上。
她的眼皮无端一跳,紧接着,下意识地往后撤了一撤。
看着她面上的局促,柳恕行反倒是气定神闲,他瞥了眼女子手上的素帕,平缓着气息:我自己来。
男人微扬着下巴,说这话时姜泠清楚地看见,他的喉结稍稍动了一下。
周遭忽然变得十分暧昧起来。
姜泠退至一侧,看着对方手指修长,将干净的素帕捻着,一点点擦拭着鬓角处的水渍。
他的动作极缓,没有多少力气,看上去竟像是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