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给魔族的人,灵魂会永远消失,舌头上会有着代表着献祭成功的紫色图腾。
他鬼使神差地扳开了父亲的嘴。
很多年后,弗朗索瓦再次闻到豌豆花的香气时,总会想,也许这正是父亲没有风光葬回故里的原因。
他没有告诉母亲,也没有告诉体弱多病的妹妹。
从那天开始,他就只相信自己所贯彻的【正义】。
他作为长子,说服了母亲改掉那个来自父亲的姓氏。
“我想要进骑士团,没办法背着这个姓氏。”
“母亲,我会进入骑士团,替父亲洗刷冤屈的。”
那被岁月和流言压弯了腰的女人,早已经无法脱离轮椅行动了。更多的时间是坐在轮椅上打着瞌睡,或是疯疯癫癫地叫着父亲的名字,说着明天要秋收了,弗朗会说话了,家里的猪昨天又生了三只猪仔。
而那天,弗朗索瓦的母亲听见这话,却是流下了眼泪。
弗朗索瓦只是看着她用肮脏围巾的一角拭泪。
他并不在乎她是不是装疯。
实际上,也没有所谓的什么冤屈需要去洗刷。
至于为什么要进骑士团,弗朗索瓦自己也不清楚。
也许在坚信着父亲是清白的那些年里,【正义】这个词早已成了一枚打在他灵魂深处的印记。
除非他将灵魂献祭给魔族,否则此生都逃不开这个魔咒。
芙洛狄向理查德求欢的那天,他本来想要去跟理查德汇报骑士团的任务进度。
他在骑士团待了将近十年,听伙伴讲过的荤段子不少,也因任务出勤无意中撞见过几次男女欢爱的事。
他是懂的。
不过最后这忠诚的骑士也只是将举起的手又放下,沉默着离开了书房的长廊。
弗朗索瓦,贯彻了自己心中的【正义】。